第59章 一第四名死者(3)(第1/2 頁)
據邵壬聽來的可靠內幕訊息,省公安廳犯罪心理研究室莫非處長已經拍板,要在夙夜大學畢業後,將他直接招入麾下。
對此,夙夜持保留意見。他最初對犯罪學感興趣,是因為童年時期某段不太愉快的記憶。後來一心一意研究罪案、研究犯罪心理學,則是單純地想幫爸爸找出殺害他的兇手。
夙夜從來沒打算,要成為一個犯罪學家,更不想和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們,打一輩子交道。
天知道,他多麼不願意面對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多麼不願意聞到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沒拒絕過邵壬,只是因為在爸爸被害後,邵壬對他釋出了極大的善意。可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夙夜覺得很煩惱。
他想起電影《沉默的羔羊》結尾那句臺詞,漢尼拔醫生問史達琳:“羔羊是不是停止了啼哭?”事實上,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犯罪分子是抓不完殺不盡的,罪行會一直一直出現,所以羔羊們會一直一直髮出啼哭哀號。
他壓根沒想過,自己要成為拯救羔羊、揭發罪惡的人。
最近,b市又連續發生三起系列殺人案,都是死於機械性窒息。
警方經過現場勘驗和屍檢,認為兇器是同一柄斧頭。初步推測兇手為成年男性,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
被害人分別是某外企微機員羅雅莉,女,年齡二十八歲,已婚。市體校足球隊教練李晨,男,年齡三十四歲,未婚。b市第一制磚廠裝卸工蔡維宏,男,年齡四十六歲,喪偶。
這三個被害人無論年齡、背景、職業、婚姻狀況、受教育程度、社會關係等都毫無共同點。
根據走訪周邊群眾和他們的親友、同事,可以認定,他們在日常生活、工作中,也毫無交集。
很難理解兇手為什麼會把他們一起列為行兇的目標,是隨機選擇的,還是有什麼特定的理由?
三起命案現場,都沒有發現財物丟失,包括羅雅莉佩戴著的一條價值不菲的白金鑲鑽項鍊,由此,排除了兇手因為意圖劫財而殺人的可能性。
法醫屍檢的結果,羅雅莉處女膜陳舊性破裂,死亡當天沒有發生過性行為的跡象。另外兩名男性被害者,亦沒有被性侵犯。所以,兇手的目的肯定也不是劫色。
之所以強調三名被害者都沒有被性侵犯,是因為的確在有些案子中,被性侵害的物件是男性,並不只侷限於女性。
五月二日,夜裡十點至十一點之間,羅雅莉被殺死在自己家中。當時她的丈夫和朋友在酒吧喝酒,家中只有她一個人。
門鎖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經過現場勘驗,警方發現掛在樓道內的電錶箱被人強行撬開,羅雅莉家的電閘被拉了下來。
法醫驗屍的結論,她應該是被斧子之類的鈍器砍死後,又被砍斷了雙手,現場沒有找到斷手和兇器,推斷是被兇手帶走了。
五月十三日,夜裡九點至十點之間,李晨在騎腳踏車回家途中,疑似被同一柄斧子砍死,死後被砍斷了雙腳,現場也沒有發現兇器和斷腳。勘驗組的警察,在李晨腳踏車後車輪內提取出一小段塑膠條,就是那種用可回收的廢舊塑膠,再加工,編織成廉價塑膠袋子的塑膠條,通常用來裝土豆、蘿蔔、化肥之類的農副產品。大街上隨處可見,是腳踏車、摩托車的車輪中最常捲入的異物之一。
五月二十一日,夜裡十一點四十分至零點二十分之間,蔡維宏和同事聚餐後,徒步回家的途中被砍死,死後被砍斷了雙手,兇器和斷手同樣被兇手帶走。
帶走兇器可以理解,但他為什麼要把死者的斷肢也帶走呢?這三起命案,現場保持的都比較完整,沒有打掃過的痕跡。勘驗組的警察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提取出大量屬於同一個人的清晰足跡、指紋。在李晨的指甲裡,還提取到少量面板組織,血型為b型,而李晨的血型是a型。推測是他掙扎時,在兇手身上抓撓下來的。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三起命案現場,都各發現一隻死蝴蝶。
毫無疑問,兇手是同一個人。
作案動機,不明。為什麼帶走死者的斷肢,原因不明。為什麼留下死蝴蝶,同樣不明。
這實在很糟糕。
在這個人口上千萬的大城市裡,發生命案本來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連環殺手,選擇的作案目標實在太沒有標的性了。
夙夜曾經反覆研究過古今中外大量罪案,他很清楚,連環殺手的一個顯著特徵就是,因為特定的心理需求,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