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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們給我站住!”只見神井村村口一個花甲老漢舉著扁擔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追來。
三人愣了愣,轉身欲走,卻見老漢怒吼之後已然擋在他們前頭:“不準上山!不知道山上很危險麼?不準上山!”
繁奇挑了挑眉,道:“就是知道山上有怪物,才來清理怪物的。”
老漢驚了,將他們一番打量,緊握扁擔的手有些顫抖。少頃,卻聽他緊張說道:“不,不行。你們不能上山,不能傷害他,只要沒人上山他是不會吃人的,你們快走吧。”
三人疑惑,這老漢像是護著羊壽兒。
阿賦不解,上前問道:“你是從哪兒來的?為何阻止我們上山?”
老漢見著差不多年歲的老婦也在其中,緊張的情緒稍微放鬆了下;“老朽是神井村村民,這片山是我們神井村的山,你們不能上去,更不能傷害羊壽兒。”
阿賦又問:“那人狂性大發吃了山上所有動物,逼的妖怪們向人間湧去。話說他還吃了你們村落很多凡人吧?你怎會護著一妖怪?”
老漢握了握扁擔,半步不肯挪:“那孩子不是妖怪,他心地是好的,要不是村民們非將他當成災星燒死,那孩子也不會發狂,總之你們不能傷害他。”
繁奇冷哼一聲,直接越過老漢頭頂朝山上飛去,司徒鸞鈺遲疑了會兒,也飛了上去。
“你們不能上去!你們!”老漢扯著嗓子朝山上大喊,但人已經飛走了。
當下,只有阿賦還被老漢攔在山腳,她附著老婦之軀,自然飛不得……
“求求你們放了那孩子吧!留他一命!”老漢忽然跪下,老眼微紅。
“這這這,你求我也無濟於事,我做不了主的。更何況他傷害那麼多條性命,理應受到懲罰。”阿賦連忙跳開,拉著扁擔的另一端將老漢拉起來。
“不不不…這是謠言。那些人不是他害得,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的,這是他們的報應。”老漢痛哭流涕。
阿賦半信半疑,問道:“聽說他是凡人跟野獸所生之子…這個可是謠言?”
老漢一定,搖了搖頭。
羊壽兒卻是人獸所產。當年丫鬟翠吟醒來之後跟羊福祿說了真相,她因為得罪了富戶夫人,被其強行踞於地,與獸|交合。事後,她只餘半條命又被扔進了偏僻村落的枯井裡。未想被人所救,又幸運嫁人。只是,她萬沒想到她所懷的孩子居然是個怪物。
羊福祿用家裡一隻羊崽封住了接生婆的口,並騙她說怪胎已經掐死埋了。他便是打算一斧子砍死這個怪物,卻在下手的時候聽見他啼哭,小小的手搭在羊福祿拇指上,像是在求饒。羊福祿還是不忍下手,但這個怪胎在他眼中無法像人一樣存在,媳婦翠吟也不肯接納他,最終羊福祿只得將其扔在牛棚裡,與母牛關在一起,這一關就是八年。
八年來羊福祿一直用家裡的食物餵養他,並給他起名壽兒。羊壽兒很溫順,每次羊福祿來喂他,他會開心地像個正常孩子,可羊福祿一直沒有勇氣將他從牛棚裡放出來。翠吟因為生下羊壽兒之後身體一直不好,終於在八年後的一日,她雙腿一蹬再也沒睜開眼睛。翠吟死後,羊壽兒一直在牛棚裡嚎叫,聲音似狼非狼,在夜晚尤為可怕。
終於,他的傷心嚎叫引來了附近的村民。村民以為羊福祿在家養了狗崽,聽那聲音煩人便將石頭扔到牛棚去。被石頭砸中的羊壽兒於此不解,便拾起石頭反之扔了回去,村民詫異了,悄悄爬過籬笆探出腦袋往牛棚裡看。這一看,村民嚇得當場溼了褲襠,尖叫著往回跑。
羊福祿家有怪物一事瞬間被傳了個遍,當晚村長帶領村裡漢子舉著火把往羊福祿家趕。逼羊福祿交出怪物,羊福祿不肯。村長便命人闖進他家,那些漢子雖壯但見到怪物還是很忌憚的,他們不敢靠近,於是撿石塊往牛棚裡砸!牛棚裡的老母牛哞哞直叫,抬腳踹走幾個上前的漢子,羊福祿跪求村民們無果,便跳進牛棚裡攔住那些漢子。在一番爭執之中,有人將巨大石塊狠狠砸向羊壽兒,羊福祿下意識伸腿去擋,結果被生生砸斷了腿。
之後,村民見事情鬧大,紛紛離開。
羊福祿腿殘沒法下地幹活,家裡從此揭不開鍋。但不知從何時起,羊福祿每早都會在家門口發現一隻野雞,有時候是野豬,甚至有一次居然是隻大蟲。羊福祿將這些動物拖進家裡宰殺,他沒有說什麼,但他心裡明白,這些東西是羊壽兒抓來的。他以為自己關了他八年,實際上是羊壽兒習慣了牛棚,從不離開而已。
……
阿賦握了握手中的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