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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般懸於空中,蓄勢待發,微微震動。
趙一緩緩抬頭。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無光的眼瞳,也照亮了他臉上淡淡的鄙夷。
他抬起頭朝著這些飛劍的所在“望”了一眼,然後便轉身踏向身後的渭河水面。
他如履平地,卻不像當年夜策冷回長陵般悄然無聲,腳步落時水面如悶雷聲不斷震響。
他沒有說話,然而這分外有力量的腳步聲,卻是在告訴這些飛劍的主人,“我趙劍廬,豈有乘人之危的修行者?”
這便是趙劍爐的驕傲。
即便是對元武也不例外。
澹臺觀劍嘆息了一聲。
他也開始轉身離開。
鄭袖戰亡,元武此時受創極重,這樣的兩人一死一重傷,對於他岷山劍宗和巴山劍場而言,都是很好的結果。
然而當鄭袖化灰消失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有些空蕩,不知為何,他有些同情鄭袖這一生。
“亦是個可憐人。”
他心中泛起這樣的聲音,但是隨即卻是又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許是這一戰鄭袖表現出的劍意太完美,以至於他受了些感染。
許是這麼多年的長陵和天下,有鄭袖這些人的存在,才會如此精彩。
或許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這天下無論誰屬,都會寂寥一些。
澹臺觀劍的情緒是此刻港口內外絕大多數秦人的情緒。
鄭袖和元武的這一戰之中,產生了諸多令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變化,尤其是最後的靈蓮子中的星辰元氣。
尤其是許多知道隱情的人,知道鄭袖在這靈蓮子上花了無數心血,而當元武在鹿山會盟之後受了重傷,兩人之中出現間隙之後,鄭袖是遲遲不肯將靈蓮子給元武療傷,而元武最終是和鄭袖談成了協議,才終於得了靈蓮子。
這便像是鄭袖藏好了毒,但元武卻是想盡了方法,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求著鄭袖給自己服下了這樣的毒。
這一戰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是匯聚了天下諸多門派的頂尖宗師的手段,從符道到煉劍、再到修體、陰神鬼物……已經是繼王驚夢長陵一戰之後最精彩的一戰,就連王驚夢和趙四的那一戰,都無法和這一戰相比。
然而不管是這一戰的過程如何,當這一戰落幕,無論是看著那一件飄落的鳳衣,還是看著雖然已經不再痛呼,但身體還在控制不住顫抖的元武,所有的人都有種失落感。
鄭袖就真的這樣死去,這樣消失了?
當絕大多數人還沒有從這樣的情緒中舒緩過來,徐福出現在了元武的身側。
徐福用一件新的袍服遮住了元武的半邊身體,在下一剎那,他和元武的身影已經從眾人的視線裡消失,回到後方已經疾馳而來的一輛馬車中。
當元武在這輛馬車的車廂裡坐穩的剎那,一聲痛苦的悶哼再次從他的口中響起。
他身體表面的肌膚上響起了一陣嘶嘶的聲音。
一些凌亂但凝聚且充滿殺意的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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