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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桀驁不馴的一笑,道:“你一直跟著我,你應該知道這些時日我看得最多的是長陵水脈。”
“地下暗河。”
李雲睿反應了過來,他看似有些出神,實則他的精神始終集中在他那柄在空中飛掠的飛劍上。
“引起地下暗河的脈動,只是太過浪費真元。”
屋瓦間積年的塵土如線墜落,遠處的街巷間響起無數驚慌的聲音,接著響起無數咳嗽聲。
一盞盞燈火亮起。
整個長陵從睡夢中被驚醒。
“像我這樣的人,要死也自然是轟轟烈烈,想要悄無聲息的殺死我,怎麼可能。”聽著李雲睿的話語,白山水的嘴角再次泛出些自傲的意味,“震醒長陵,多花些真元又如何?”
李雲睿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白山水知道他此時覺得自己太過自負和不合時宜的狂妄,但是她只是露出一個更加自傲的微笑:“從現在開始跟著我走。”
“如果那兩個人不出現……如果我們能夠擋住鄭袖的劍,我們或許能夠活著離開這座城。”
李雲睿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想說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座城對他而言沒有多少意義,然而感覺著地面傳來的不斷震盪,他卻從白山水的話語裡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或者說,聽出了生機。
這生機,至少對於她而言是重要的。
第三章 死路
犬吠雞鳴,整個長陵震動不安,卻有很多人安坐如初。
監天司司首夜策冷,坐在燕尾巷北頭橋畔的廊橋裡。
廊橋下的小河河水一反常態的暴躁不安,淤泥裡不斷的湧出透明的氣泡,浮上水面,浪花拍打著廊橋下的石柱,嘩嘩作響,她面色平靜,似乎完全不在意。
她身側一方的石橋上,皆是撐開的黑雨傘。
身穿黑袍的監天司官員撐著黑雨傘在黑夜裡遮著自己的身體,密集的擁堵在一起,從石橋一直往後方的數條街巷蔓延。
……
白山水的腳步突然頓住。
她不再向前方的巷口前行,轉向東側一條巷落。
李雲睿毫不遲疑的轉身跟上她,如影隨形,眉頭微蹙道:“監天司?”
白山水點了點頭。
李雲睿看著她驕傲的側臉,沉默了片刻,道:“為什麼不從那裡走?那有可能是最弱。”
“既然鄭袖都已出手,整個監天司都在那裡候著,為了我動用這樣的陣仗,即便真能從那裡出去,接下來也沒有那麼簡單。”白山水笑了笑,“一定要拼命,也不一定要找一個還算看得順眼的人拼命。”
頓了頓之後,白山水也不看李雲睿,卻是接著說道:“在長陵,要找出幾個看得順眼的,原本就很難。”
李雲睿搖了搖頭:“如果你真有此意,就更應該走她那裡,她當日在渭河之上便沒有留得住你,今日你又不從那裡過,別人恐怕真以為她和你們這些大逆有什麼勾結,今後她在長陵的處境恐怕更為艱難。”
“當日,今日,今後……”白山水微嘲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我只是看她順眼,誰管得了今後那麼長遠的事情,我只求此時順心,至於她今後是生是死,她是秦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雲睿完全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道理,不由得一滯。
白山水的面容卻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她抬頭望向遠處。
那裡有一座在黑暗之中都依舊顯得很巍峨的角樓。
角樓上沒有任何的燈火,然而她卻感覺到了那座角落上有一股異常高遠的氣息不斷往上升騰。
那座角樓在她的感知裡於是變得越來越龐大。
“是墨守城。”
李雲睿也感覺到了那股異樣而強大的氣息,他抬頭對著那處,輕說了一句,然後很自然的折向西行。
只有那名老人才能散發出那樣的氣息,那對於他和白山水而言是一種警告。
若是他和白山水不顧警告依舊朝著那處前行,那股異常高遠的力量將會真正的掃落下來,不顧波及的街巷。
試一試就是死。
所以他和白山水不能試那名老人會不會真的不惜一切代價的全力出手,此刻若是不想回過頭去和梁聯的軍隊決一死戰,那便只餘下西方可行。
此時他們的西方反而是距離長陵郊野最近的通路,且就在那片郊野中,有一條渭河的支流。
白山水沒有表示反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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