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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中天道:“任風萍……哦,好極好極,不想今日竟能見著任大俠。”目光一轉,忽見遠遠立在他三人身後,有如奴僕一般的,赫然竟是昔年鏢局中的巨頭,“七鷹堂”中的翠、黃雙鷹,不禁一步趕了過去,大喜道:“黃兄、凌兄,你們難道不認得你這老兄弟了麼?”
哪知“黃鷹”黃今天、“翠鷹”凌震天兩人對望了一眼,竟似完全不認得他似的,木立當地。
司馬中天呆了一呆,乾咳道:“黃兄、凌兄……”黃今天、凌震天仍是不言不動,面上一片木然。
司馬中天大喝道:“黃兄……”突地狠狠一跺腳,大聲道:“紅旗鏢局與七鷹堂雖是同行,走的卻是兩條路,想不到你兄弟氣量竟是這般狹窄。”
凌震天、黃今天仍然有如未聞,郭玉霞、任風萍對望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石沉卻不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
郭玉霞輕輕一拉司馬中天衣角,附在他耳畔,輕輕道。
“司馬前輩,有些朋友交不交都沒有什麼關係,你老人家說是麼?”
司馬中天大聲道:“極是極是,有些朋友交不交都沒有關係。”
郭王霞秋波一轉,道:“呀,你看這條狗多麼神氣,想來必定就是那條大名鼎鼎的‘金仙’了。”
金仙奴躬身一禮,道:“在下金仙奴,夫人如有差遣……”
司馬中天突地一拍手掌,道:“我險些忘了告訴你,平兒也在這裡!”
郭王霞道:“南宮五弟麼?”
司馬中天道:“正是。”
轉目望去,白霧似已漸稀,但院中卻空無人跡,司馬中天大聲呼道:“平兒,平兒……”
郭王霞輕輕一笑,道:“只怕他已走了。”
司馬中天詫遣:“走了?”
郭玉霞道:“最近老五不知為了什麼,一看到我和三弟,就遠遠避開,其實……唉!他即使做了什麼錯事,我們同門兄弟,難道還不能原諒他麼!”她語聲微頓,幽幽嘆道:“這孩子……又聰明,又能幹,什麼都好,我只望他將來能成一番大事業,哪知他……唉!”
司馬中天雙目一張,道:“他怎樣了?”
郭王霞道:“唉,他到底年紀輕,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竟不惜犯下眾怒,為了梅冷血,他竟將‘飛環’韋七韋老英雄都殺死了。司馬中天既驚且怒,大喝道:“真的?”
郭玉霞垂首長嘆一聲。
任風萍搖頭嘆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唉!”
司馬中天雙拳緊握,喃喃道:“南宮世家已是岌岌可危,他還要如此做法,他還要如此做法……”目光一抬,恨聲道:“你可知道那姓梅的女子,拿著他的信物漢玉,將自此以北,西安附近許多家南宮分店中可以提調的銀子全都取去了?”
郭玉霞目光輕輕膘了任風萍一眼,瞬即做出茫然的神色,驚道:“真的麼?”
司馬中天道:“十數萬兩銀子,在南宮世家看來,本非大事,但此刻……唉!”
四望一眼,長嘆著垂下頭去。
郭玉霞秋波閃動,道:“難道南宮世家已遇著非常之變麼?”
司馬中天道:“非常之變,非常之變……大廈將傾,大廈將傾……”
突見一條黑衣勁裝、背插紅旗的大漢,發舍蓬亂,神色敗壞,狂奔而入,“卟”地跪到地上,胸膛起伏,喘著氣道:“總鏢頭,不好了……”
司馬中天面色大變,厲聲道:“什麼事?”
那黑衣勁裝的“紅旗鏢師”介面道:“武鹹、張掖、古浪、永登、新城、蘭州六處的八家南宮店鋪,一共賣了一百四十萬兩銀子,小的們換成珠寶,方自運到秦安,就……就……”
司馬中天鬚髮皆張,跺足道:“就怎地了?”
黑衣大漢道:“就無影無蹤地被人劫走了,除了小的因為在前面探路,其餘的兄弟,全都,全都……被咱家自己的紅旗插入要害死了,看情形他們似乎連手都沒有還出一招。”
他話未說完,“鐵戟紅旗震中州”,已大喝一聲,暈倒在地,猶未散盡的白霧,繚繞在他蒼白的鬚髮之間。
郭玉霞、任風萍面上竟也是一片驚駭之色,仿沸對這驚人的劫案也全然不知道。
過陝西,人鄂境,自洵陽,過白河,至堰城,一路上俱是野店荒村。
殘陽已落,堰城郊外的一個小小村落裡,炊煙四起,正是晚飯時分,五、六個樓衣赤足的漢子,正在這村裡僅有的一個小吃食攤子前,花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