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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揉揉頭,管保受用。”
說著十指輕揉著濟蘭頭上兩側的太陽穴,揉了片刻顯然是受用了,濟蘭出了口氣,頭稍往佟玖手邊偏了偏,皺著眉道“不是德州,是濟寧。”
“先不想那些勞什子了,安安生生的睡一覺兒,待歇過來了咱再說。左右離到濟寧還有些時候。”佟玖埋頭在她緊皺的眉頭上輕啄了下,笑著哄道“我守著你。”
濟蘭便不再說話,任佟玖為她揉著頭,小憩起來。
良久,佟玖見她睡熟了,才住了揉頭的手,輕輕從枕邊拿過那封信,慢慢一點點的退到外間,生怕弄出一絲響動擾了濟蘭。
“九爺?”守在外間的富察沁看她出來了,小聲道“安神的香點上了。”
“好好。”佟玖正看著手裡的信,低聲詢問著富察沁“從濟寧來送信的人還在麼?”
“讓他下去吃飯了。”富察沁回了句。
“吃完了打發他到我那邊兒去,待夫人醒了,我回去有話要問他。”佟玖交代完,又進了裡間。
原來濟寧州的養正堂自過年後經營上接二連三的遇到了不少問題,聽說濟蘭南下要途經濟寧,濟寧州養正堂的掌櫃趕緊打發了夥計來送信,希望東家能過去瞧瞧。
信上總共說了幾件事,一件是自從俞和堂在運河上游新開了鋪面,十里八村的以及對岸的百姓都不願意繞遠到下游的養正堂來買藥了,影響了養正堂的生意。
還有就是濟寧州最近都在瘋傳養正堂的藥不貨真價實。這樣的傳言甚至已然從德州開始,一路彌散到整個山東。
最後就是濟寧的官府衙門,年後巧立名目的各種捐輸,變本加厲的對養正堂橫徵暴斂。以前雖也有這樣的事,可生意好時不覺有什麼。眼下的生意一落千丈,哪還禁得起這樣的盤剝。
故此,才這樣急急的派人來,請濟蘭拿主意。
回了床邊的佟玖,脫了靴子上了床,挨著濟蘭躺好。面上是閉目養神,心裡則是盤算著方才信裡說的那些關於養正堂的瑣碎卻又很迫在眉睫的事。
想著自從有了怡親王做後臺,先是木雲張羅開什麼大煙館,現在俞和堂又死灰復燃的跑到濟寧來跟養正堂打擂臺。
德州那邊還沒聽著回話,人參的事是不是也跟俞和堂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些,佟玖睜開眼,歪頭去看此時跟自己同床共枕的濟蘭,看著濟蘭睡覺還擰著的眉毛,全然一副難受的模樣,心揪了揪。
這世上同自己最親最近的人就躺在這,其他的那已然全是其次了。
自己不止一次口口聲聲的說,同她一處要對她好,可自己是怎麼對她好的?單是這樣她頭疼了揉揉頭就算好了麼?
濟蘭是個高傲磊落的女子,她要的並不是自己對她一味的噓寒問暖,更不是因為情愛而盲目的去施捨般的包容她,她要的就是屬於她的那份公道。
在自己的家族和她的恩恩怨怨間,在自己的表姐和她的恩恩怨怨間,在養正堂和俞和堂的恩恩怨怨間,她想要自己給的,就是一個公正的態度。
她可以無視世俗之前傳她勾引自己的為寡不貞,也可以對揚古說的什麼母老虎的那些混賬話不屑一顧,但自己的在墳前的那句質問和後來早上的不告而別,無疑是傷了她的心的。
自己連個公道的信任都不願給她,還談何託付,說什麼對她好?所以,濟蘭連頭疼都不願意跟她提起。
她這不是在跟自己鬧彆扭,而是對自己的心寒。想到這些,佟玖的心裡有些不寒而慄。
??
“都說這春寒料峭的,您但凡肯聽我一句勸,也不至於這樣的難受。”濟蘭醒後,不但頭疼不見輕,額上反倒又發熱了起來,富察沁憂心的嘟囔了句,即刻出去拿藥。
“年前年後的在京裡住得太舒適,現今出來了,一時身上卻受不住顛簸了。”濟蘭坐起身,頭沉沉的對佟玖道“足見,這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的道理。”
佟玖伸手去探她的額頭,道“你真是燒糊塗了,都說起自己的風涼話來了。”說著接過富察沁端來的退熱散,道“以後還是要多聽些沁姐姐的。”
濟蘭本想自己喝藥,偏偏佟玖不肯撒手,執意一匙匙的仔細喂著她服下,柔聲道“也讓我儘儘心。”
“不過吹了點風,你這樣我可受不起。”喝過藥後,佟玖又捧了水來給她簌口,濟蘭看她突然這樣的殷勤備至,有些不適應的道。
“夫妻一體,你不好,便是我不好。”佟玖說著邊挽了袖口,邊到銅盆裡擰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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