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被誇了!(第2/3 頁)
星時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盯著點滴袋裡逐漸減少的液體。
因為看得太過專注,他沒留意到床上的人微微睜開了眼。
*
聞硯似乎做了個夢。
今天是俞見的忌日,按理說他做的夢應該都是噩夢,可這一次偏偏沒有。
他夢到數年前的那一天,他發燒被俞見送到醫院來,俞教授表面上沒有任何情緒,他卻知道,他在生氣。
他看到俞見坐在病床邊,翻看著明天上課需要的教案,從窗外照進來的一道光線剛好打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映成暖色。
俞見察覺到他的動作,抬起頭來,輕輕推了推眼鏡:“醒了?”
聞硯明明知道這是夢,卻不願意醒來,於是他道:“還沒有。”
俞見有些詫異,卻也沒有追問,只看了一眼輸液袋裡所剩無幾的液體,伸手按向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過來拔針,手背上傳來刺痛。
這一點刺痛讓聞硯昏沉的大腦清醒了些,隨即他發現——夢還沒醒。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再次看向眼前的人,喚道:“俞星時。”
剛剛還用著俞見聲線的青年一秒切換腔調:“我在,怎麼了?”
護士正在旁邊收拾輸液用具,聽到“俞見”突然變得清亮的嗓音,嚇得手裡的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趕緊彎下腰去撿:“抱歉抱歉。”
聞硯捏了捏眉心,沒有責怪她,只是嘆了口氣,對俞星時道:“走吧。”
俞星時扶他起來,把外衣披在他身上,又問:“對了聞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叫俞星時?我好像沒做過自我介紹啊。”
聞硯一時無語,心說這小子對他死纏爛打了三天,現在才想起自己沒做過自我介紹,反射弧是不是過於長了。
他嘴角輕微扯動:“我如果不知道你是誰,會允許你進屋?”
俞星時撓了撓鬢角:“也是哦……”
兩人離開輸液室,聽完全程的護士卻還蹲在地上沒起來——她都聽到了什麼!
原來那個男人並不是俞教授,那他到底是誰,替身嗎?
未免和俞教授太像了吧?
而且他好像也姓俞?和俞教授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是一家人?
這這這……
他能送聞總來醫院,兩人應該很熟悉才對,可聽他們對話的內容,又好像才剛剛認識。
護士CPU都乾燒了,也沒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另一邊,俞星時已經和聞硯一起離開了醫院。
他一隻手扶著身體尚虛的聞總,另一隻手提著一大袋子藥,眉頭髮愁地擰在了一起:“聞先生,醫生怎麼給你開了這麼多藥?這些真的全要吃嗎?”
聞硯啼笑皆非,心說這小子是這輩子沒生過病、沒吃過藥嗎,但凡他懂一點,也該看出袋子裡的都是些感冒藥、退燒藥、治療腸胃炎的,以及維生素而已。
俞星時看著他的表情,感覺自己被狠狠嘲笑了,尷尬道:“聞先生你笑什麼,我……說錯話了?”
聞硯被他逗笑,難得好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家裡的藥都過期了,我順便過來拿些常備藥,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同意來醫院?”
“哦,哦……”
兩人往停車場走去,出了醫院大樓,聞硯才發現雨停了。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晴,如洗的碧空上掛著將斜的夕陽,投下橘黃色的暖光。
和病房裡那道照在俞見……不,照在俞星時身上的光一模一樣。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地上的積水反射著陽光,被風一吹,泛起層層漣漪,微風吹動他的衣角,他卻沒覺得冷。
燒已經完全退了,所有的疼痛被藥物壓下,他現在身體十分輕鬆,沐浴在陽光裡,感覺周身泛起暖意。
這三年來,每到俞見忌日那天都會下雨,他總是在這一天經歷陰雨,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雨過天晴。
聞硯眯著眼站著醫院門口享受陽光,俞星時也不敢催他,默不作聲地陪他站著。
他凝視著對方的側臉,只感覺現在的聞硯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他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眉頭完全舒展開,這樣放鬆地站在陽光下肆無忌憚地吹著風,渾身透出恣意的瀟灑。
不過,聞硯原本就該是這種樣子。
年輕時的囂張狂妄,經過年歲積澱才慢慢沉下來,又因為俞見的離世,沉得有些過頭了。
雖然他在外依然意氣風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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