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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了,盡皆默然,雖然有說同情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事實情形,頗有絕不如此者!
我嘆了一聲,說了一句老話:“人心可怕啊!”
白素道:“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那三個人在說些甚麼,只覺得過了不久,那三人更是爭辯起來 下筆愈來愈快,而且,臉紅耳赤,動作也愈來愈大。他又看到,那長老不斷地指著他,使他知道事情和他有關,那令他更是惶恐,因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甚麼事。”
我趁白素略停一停之際、急忙地插了一句:“他也‘說’得夠詳細的了!”
白素這一次,沒有怪我:“接下來,就到關鍵問題了,我還要再問他一次。”
白素說著,就再度面向那巨人:指手畫腳起來。我留心看著,只見白素和那巨人不住(好幾次)伸手向上指,像是在說,上面有甚麼事發生。白素是在一再查詢,而巨人的每一次答覆,也很肯定。
我心想自己總算也可以明白一些四巧堂的手語了,不由得暗自高興。
白素轉個身來,繼續道:“過了一會,爭辯似乎已有了結論,那長辮老者向他招了招手,他當時心中更是害怕,可是長老做了不必害怕的手語。他走到老者面前,老者伸手拍著他的頭,向屋主人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白素這句話一出口,聽者愕然,良辰美景大叫:“這不像話!”
黃堂道:“他不聾了?”
我維護白素:“或許是那長老事後向他傳達的!”
白素道:“都不是,是他自己‘看’到的 四巧堂中的人,全是聾啞人,可是他們的一個創辦人,並不是天生聾啞,而是青年時期,遭了仇家的暗算,才變成又聾又啞的。此人聰明絕頂,不但創出了一套複雜無比的獨特手語,而且也精通唇語,四巧堂中人,也個個必定苦學唇語。他們自己雖然口不能言,但是卻可以看到別人說話!”
我駭然:“我們在說話,他全看得出來?”
白素道:“是!”
良辰美景伸了伸舌頭:“乖乖,還好我們絕不曾說過他的壞話!”
黃堂道:“還是不對啊,他既然會看唇語,自然也應該會說唇語了!何必費那麼大的勁,做全身運動,來和他作交談?”
白素搖頭:“一來,我不用四巧堂手語和他交談,他不會當我是自己人,不會把許多事說給我聽。二來,看唇語是一回事,要說,又是一回事。一個不會說話,天生是聾啞的人,根本不知道甚麼是語言,只能用嘴唇的動作,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做為手語的一部分,並不能成為一套完整的語言。”
白素解釋得很明白,我做了一個手勢,請她繼續往下說,因為再下去,就到了關鍵性時刻了!
白素道:“那老者對屋主人說的是:‘便宜了這個小娃子了!’他當時也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發生在這大廳中的事,一直到很久以後,那長老臨死時告訴他,他這才明白。”
各人齊聲問:“是怎麼一回事?”
白素道:“事情頗覆雜,原來那長辮老人,和那長老是老朋友,屋主人又和長辮老人相識,長辮老人知道屋主人的一個秘密,這秘密和人的生命有關,可是連屋主人在內,也不能完全明白,只知道和長命百歲之類有關,所以才在討論,由誰從這個秘密之中,得到好處。”
我聽到這裡,已大搖其頭。
白素斜睨著我:“你是心中在說,有那樣的好處,屋主人為甚麼不自己享用!”
我道:“是啊,此人多半是陳長青的祖上,若真有甚麼長命秘方,他如今可能還在世上,比陳長青更要長命,陳長青也不必出家去尋甚麼生命奧秘了!”
白素道:“這一點,我也大是疑惑,曾一再詢問,可是他由於當時年小無知,那長老卻也未曾向他交代,所以他也莫名其妙。”
我苦笑了一下,心中想:這一點大是重要,偏偏又不清不楚,真叫人難過。
白素繼續說道:“他們商量的結果,是把這個好處,給當時在場的那個小孩。”
我在那剎那之間,想到了兩件事,第一件,我一張口就叫了出來:“那好處是,使人能有雙程生命!”
白素也立時點頭,證實了正是此事。
而我想到的第二件事,卻沒有說出來 要不是我知道那巨人有看唇語的能力,我也會說出來。我知道了他有這能力之後,我怕我所說的,被他看了去,只怕會生出事來。
因為我想到的事,很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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