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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保雲,至於用甚麼方法找到了他,我自然不知道,想來總有辦法的。例如有外星血統的鄭保雲腦電波的發射法,和地球人大不相同之類。
一想到了這一點,我不禁有豁然貫通之感,連日來的鬱悶,大大消解,哈哈一笑,用力在費勒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你想得對。”
費勒由於自己的假設太大膽,所以一時之間不能肯定我是真的在讚美他還是諷刺他,只是用一種相當奇怪的神情望定了我。
我把我所想到的提出來和他商議,他這才知道他的“胡思亂想”,竟大是有用,高興得手舞足蹈,我們商量了一會,都覺得這個假設可以成立。
我道:“根據這個假設,外星人和鄭保雲,一定曾有過多次接觸,你和他住在一個屋子中,難道一點也未曾覺察甚麼異狀?”
或許是由於我的神情充滿了疑惑,費勒急忙分辯:“別像看外星人一樣看我。我……沒有覺察到甚麼,我是地球人,看,我肚子是軟的。”
他說著,竟用力按自己的肚子,以證明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球人,我給他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這年輕人又有智慧,又大具幽默感。
我笑著問:“那四個男僕和那女傭 ”
費勒搖頭:“也不會有問題,他們全在醫院工作很久了。我的推測是,鄭保雲的……本家……”
我搖了搖頭,表示他用了“本家”這樣的名詞,不是十分妥當,他忙更正:“他的……同族?”
我仍然覺得不是很妥當,所以又搖著頭。費勒大是躊躇,想了一想:“他的血親?”
我嘆了一聲:“他只有一半血統屬於外星。”
費勒反對:“可是他第二階段的身體變化,和地球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外星血統的遺傳因子,以強勢壓倒了地球血統的遺傳因子。就像一半黑人血統一半白人血統的混血者,必然像黑人多於像白人一樣。”
我側著頭:“別忘記我們的解釋是他不願意跟他的……族人回去。”
費勒道:“自然,他是在地球上長大的,對地球總有幾分依戀。”我和費勒這時在討論的事,若是在不明情由的人聽來,當真是無稽荒唐之極,可是我們卻討論得十分認真。費勒又有了新的見解:“他的族人在和他聯絡時,可能採用直接的思想交流法,根本不必有人現身,我自然也無法覺察任何異狀。”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鄭保雲一定有族人(我們兩人同意了用“族人”這個名詞),當鄭老太懷孕時,鄭天祿就曾說過“他們想不到”,“他們”,自然是指鄭天祿的同類而言。
就當時的情形看,鄭天祿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和地球人結合而生育。
夜已很深,身上有點溼冷的感覺,那是接近凌晨,露水快要凝結的現象,我向滿布繁星的天空看了一眼,聲音有點黯然:“我們的假設若接近事實,那麼,這樁事已告一段落了。”
費勒卻一副摩拳擦掌,不肯就此甘休的神情:“為甚麼?不把他救回來?”
我向茫茫蒼穹指了一下:“你知道他在哪裡?怎麼去救他?”
費勒搖頭:“不行,那不是他自己的意願 ”
我打斷了他的話頭:“開始時可能不是,但是我相信,不必多久,他血統的遺傳會發作,他會很樂意和他的族人生活在另一個星球 他血統所屬的那個星球上,我們又何必多事?”
費勒還不是十分同意,可是卻又想不出甚麼反駁的理由來,只好眨著眼不出聲,過了一會,他才躍出了那個凹槽:“這個……是宇宙飛船留下來的?”
我只好道:“很有可能。”
費勒苦笑了一下:“有可能,很有可能,甚麼都不能肯定,都是‘很有可能’。”
我大聲道:“對,都只是可能。連鄭天祿是外星人,也只是有可能,不是百分之百確定。”
費勒咕噥著:“其實……也等於肯定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當然我也這樣想,可是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
我自然也不想這件事就此了結,還想尋根究底,想再見鄭保雲,接觸他的心態,在他口中瞭解鄭天祿的來歷和那本小簿子中記載著甚麼,等等。
可是,鄭保雲的失蹤,看來十之八九是他族人的傑作,我也推測鄭保雲一定會適應外星生活,不必再追究下去,自然只好放棄了。
天色開始放明時,我和費勒緩步走回去,我想不到和他一夕的坦誠談話,收穫如此之多,費勒也顯得十分興奮。
當我們走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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