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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迷離,說不清她到底看著他哪裡。聽到他的話,她似乎受了驚嚇,眼神慢慢聚攏,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那時我太小了,不記得了。”
這答案並不出謝惠仁的意料,他沉默了片刻,又問:“聽說過我奶奶的事情嗎?”
莎莉的聲音很輕,但很肯定,“沒有。”
“我想知道我奶奶是怎麼死的!”
“哥!”莎莉衝口而出,突然,她發現這個稱呼,已經顯得不那麼自然了,停頓了一下,她壓低了嗓子,帶著哽咽,說:“我聽說,奶奶是被人……”
謝惠仁長嘆一聲,面色痛苦地將頭側開,眼望遠處的農田。
“哥,你別太難過了,這麼多年了……”莎莉極力安慰著他,又找不到合適的詞,“況且,那個年代……”
謝惠仁突然激動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像是咆哮,“那個年代?再混亂的年代,也不至於……”
看到莎莉害怕的樣子,謝惠仁平靜了一下,說:“對不起,我嚇著你了。不過,我得找到那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可是誰能知道呢,奶奶……連屍骨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有人知道。”謝惠仁咬了咬牙,凝神望著車窗外,即將落下的太陽將天邊的雲彩鍍上了金色,而那雲層卻頑強地捲起邊,露出烏黑的本來面目,謝惠仁看了片刻,幽幽地說,“我們必須找到他,我相信他還活著。”
莎莉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誰?”
“我師父。”
“可你能找到他嗎?”
“能。”謝惠仁斬釘截鐵地說,“師父給我留下了線索。”
39
車子駛入深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這本是真正體現這座年輕的城市浪漫與活力的時刻,相比白天快節奏的忙碌和永遠擺脫不掉的壓力,夜生活讓它賦予“年輕”更豐富的含義。
然而謝惠仁和莎莉卻輕鬆不起來,他們疲倦地坐在車子裡,眼神茫然地看著燈紅酒綠的街道和深情相擁的情侶。
他們在擁抱,他們在親吻,他們是幸福的。
莎莉呆呆地看著車窗外。
可是,他是我哥哥。
“在外面吃點吧。”謝惠仁強打精神,減緩了車速,停在一間飯店的門口,說,“家裡好像沒什麼吃的了。”
“不……還吃麵吧。”莎莉動也不動,嘴唇裡吐出幾個字,過了一會兒,又說,“回家吧。”
回家。這兩個字在謝惠仁聽來,竟然有怪怪的感覺。昨晚她這樣說,他同樣感覺異樣,可是這一天過去,雖然同是異樣,可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了。這個“家”,已經真正是個家了。
謝惠仁重新啟動了車子,緩緩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謝惠仁相信這頓晚餐是經過他精心的烹調的,可是,當面條和幾樣小菜端到桌子上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已經沒有了食慾。心口墜著的石頭彷彿越來越沉,壓到了胃部,讓他們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莎莉勉強吃了幾口,便把碗推到桌子上,輕輕地說:“哥,我吃好了……我想睡了。”
謝惠仁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也是一點胃口沒有,要不是為了讓莎莉多吃點而裝作吃得很香的樣子,他早就放下碗筷了。
只不過,與莎莉不同的,是他不僅僅想著他們的兄妹關係,在他的心中,更大的謎團壓抑著他,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這一夜,無論如何也要查清楚他們的身世。
謝惠仁尷尬地笑了笑,起身收拾碗筷。莎莉懶懶地不動,只是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這是她夢想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可突然間,他變成了她的哥哥。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期望,能把時間停頓在前一天晚上的這個時候,永遠不變。
謝惠仁從廚房中回來的時候,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牛奶。他默默地坐在莎莉身邊,看也不敢看他,將牛奶遞了過去,輕聲說,“喝杯奶吧,肚子空著可不好。”
莎莉接過牛奶,湊到嘴邊呷了一小口,突然再也抑制不住,將杯子放在茶几上,撲倒在謝惠仁的懷裡,大聲地哭起來,像個委屈的孩子。
謝惠仁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此時是任由她伏在自己的懷裡,還是將她推出去。
他們是兄妹!
謝惠仁輕輕拍著她的肩頭,安慰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讓他難過的是,現在,“親人”這個詞顯得那麼好笑。他的臉扭向一邊,望著窗外。其實,他什麼也看不到,窗子是黑濛濛的一片,沒有盡頭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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