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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可惜,那個時候,你父親和母親也……”
謝惠仁黯然地說,“聽我奶奶說,是饑荒。”
“唉——”藤原老人長嘆著,“是啊,這支血脈,就剩下你了。當時,我答應你奶奶,不會讓你去參與政治,就把你當作一個普通的孩子養大。可就在我們要接你回來的時候……”
謝惠仁咬了咬嘴唇,想起來童年的時光,寺廟裡的大師父,和此後的流浪的生活。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啊。”藤原老人的眼眶中又泛起了淚光,他對視著謝惠仁,深情地說,“可找到你的時候,我卻發現,要跟你解釋這一切是那麼難,而你,又怎麼肯信?所以,我決定讓你親自發現自己的身世,以及你身世背後的秘密。”
“可是……”謝惠仁低沉著聲音說,“可是,我發現自己是藤原家的後人也還罷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血統的事情?您不說,我也許永遠也想不到。”
“孩子,這很重要,因為有事情要你去做!只有這個血統的人去做才有意義!”
謝惠仁“呼”地站了起來,他的身形挺拔,彷彿突然高大了許多,他直視著藤原老人,朗聲說,“難道讓日本皇室承認我的身世?!我想我奶奶也不希望這樣。我只想做個普通人,至於什麼皇室的血統,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況且,我媽媽是中國人,我的身上,有一半是中國人的血。”
“孩子,你誤會了,我並不想公開你的皇室血統,對你,對我,對藤原家族,對現在這個時代,都沒有必要。”藤原老人深切地望著他,說:“但是,你的血統正是我想讓你繼承家產的原因。把藤原家收藏的中國文物還給中國吧,這是藤原家的心願,我想,這也是中國人的心願。同時,這更是你作為日本皇室後裔應該做的,不管是南朝還是北朝,你的皇室血統決定了,你責無旁貸——畢竟,我們犯了罪。”
謝惠仁苦笑著,我是中國人,可是,卻要因為這離奇的身世,為日本人還債。
他斬釘截鐵地說,“日本政府不道歉,這個債,是還不完的!”
藤原老人呆呆地坐了好一陣子,眼窩中流出淚來,無聲地哭著。
山戶和中村慌了手腳,他們懇切地望著謝惠仁,“謝先生,拜託了,這是先生最後的心願了!”
只見藤原老人擺了擺手,讓他們退後。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謝惠仁的面前,他顫抖的手扶著謝惠仁的肩膀,凝視著他的雙眼,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我能做的,只是這麼多了。我學了一輩子佛,我的佛學知識還是不如你,可我知道,佛家要利益眾生,心中要有大愛。記住,仇恨是不能留在心裡的。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孩子,你懂了嗎?”
一代人,有一代人要做的事。
謝惠仁注視著他,良久,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
藤原老人欣慰地笑了,他精神振奮地說,“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和莎莉,雖然都有藤原家的血統,可是,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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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後,謝惠仁和莎莉走出酒店。他們的包裡是厚厚的一沓卷宗。此時,他們要離開日本,回到中國。在前一天的晚上,他們已經決定,回去後各自請個長假,之後再來陪藤原老人。
“預訂兩張今日去香港的機票。”莎莉從口袋中掏出證件和信用卡,遞給酒店的服務人員,“哦,還有,把我們兩個的房間退掉。”
“好的,請稍等。”酒店的人有禮貌地微笑,說,“請問,密碼?”
“喏,在信用卡背面。”莎莉指了指。
“好的。”
酒店的人轉身,在一臺電腦上做著什麼。
“什麼密碼?”謝惠仁問。
“哥——”說了這個字,莎莉不禁有些臉紅,她現在這麼稱呼他,卻感到有些不自然,她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你是不是一聽到‘密碼’兩個字就興奮啊?”
謝惠仁也不禁笑了,他也感覺自己這些天已經被那兩個字弄得神經緊張。
莎莉解釋說,“我們第一次來日本的時候,鈴木給我辦的機票,還給了我這個信用卡——要不,你以為我那麼快買到機票啊?”
“呵呵。”謝惠仁想起當時的情景,“我還一直納悶呢,你怎麼那麼有能耐,原來從一開始,我們就被藤原老人安排好了。”
“你還叫他藤原?”莎莉歪著腦袋,調皮地問,“你不叫他爺爺嗎?”
謝惠仁反而靦腆了起來,他實在無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