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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笑笑,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眼神於是暗下去,甚至比之前獨處時更暗。
細細梳妝,當她來到他的身邊的時候,她對自己說,這是她的夫君,他是喜歡她的。便是誰都不可信,她對自己說,一定要相信自己。
自欺欺人這個詞,用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
或許因為他是第一個召的她,所以君泱也是第一個到的,而她謝過恩之後便一直規矩站在他的身側,低頭不語。劉驁見著她這般模樣,不覺微微皺眉。其實自那夜之後很少再去見她,是因為總覺得見了也好像沒什麼話可說,且再想來,她不過一個替身而已,倒是不值得他費什麼心思。
之後不久,衛婕妤到了,君泱看著她清和有禮的模樣,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有些微微愣神,不自覺便瞟向身邊男子,卻正見到他對她低眉淺笑,那眼裡含著的是說不出的溫柔繾綣。這般模樣,除非她瞎了才看不出其中情分,可她沒有瞎,還站得這麼近,自是看的清楚明白。
對於衛婕妤,其實他的反應不過是淺淺應了一聲,若非君泱離他這麼近,斷不能看出些別的。他應的那般隨意,心底想的終究是她。
見君泱神色恍惚,衛婕妤有些疑惑,以眼神詢問她,卻只看到她微微一笑之後便沒有了反應。雖是心下不解,但衛婕妤也沒有再多想些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劉驁與君泱說話,問她近來如何如何,心想,看來他對君泱是真的很上心。
可是劉驁與她說的那些話,君泱聽著始終是恍惚的,自然也沒有聽進去些什麼,於是應答的態度也像是敷衍。劉驁看她這般模樣,卻沒有一絲不滿似的,反而很是關心的問她是不是有哪裡不適,又或者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有些乏了。
君泱看著這樣的劉驁,一時間竟真有些他是真心在意自己的錯覺。
可這畢竟只是錯覺,剛剛這麼想著,劉驁卻湊近了她,聲音低低卻極為清晰,“便是你真不願見孤,卻別忘記了我們的交易,更別忘記了,孤可以讓你備受榮寵,也可以讓你狠狠跌下,若是到時候禍及家人,那便怨不得誰了。”
其實劉驁並不是真的想說這個,只是看她那般待他,不知怎麼就惱了起來。他不是想威脅她,但身居高位,他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清楚自己的心情,於是高興了便打賞些什麼,不高興了便語帶脅迫,這都是習慣。
他一直覺得自己當皇帝並無實權,一路以來都極為隱忍,這並不假,但他確是在極其優渥的環境下長大,心氣高些,要什麼便能擁有什麼,便是真的對有些東西有些稀罕著,卻似乎也並不需要去格外珍惜……這樣的人,哪裡懂得什麼情感人心,哪裡知道怎麼表達感情。
君泱聽了這話,先是一愣,很快又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望向他的眼神裡竟是含了繼續柔情,不似作假,像是因他的關心而雀躍一般。可是君泱性子內斂,若真是歡喜了,定會羞怯,反不能這般外露。
但他的意思,不是要演戲麼?
說來可笑,她想騙自己,想至少呆在他身邊的時候告訴自己他們的感情其實是真的,卻怎麼也騙不過自己。也許是因為知道的太多太深,所以才會連一時欺瞞都做不到。
直到共他一同爬上那大象背上的軟座,她靠在他的懷裡,面上的笑意輕柔自然,君泱似是無意的往前坐了坐,微微遠離了他,可聲音卻放得極柔,是極歡快的語調。
她說,“你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種動物?小狗,貓,豬,都長得不一樣,甚至連大象這種都長得出來,那麼大,這麼長的鼻子。不過最神奇的還是人,明明都是一樣的,卻都長得不一樣,鼻子眼睛都不一樣。”
她比劃著,像是初見這般新奇事物,感覺很是新鮮難得,很開心似的。他看著,心底幾似異樣散去,眼底浮起幾分笑意,笑說她傻。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只覺得,她的不開心是因為呆在自己身邊,而她的心裡念著的該是劉康,他看到的和感覺到的,從來都只是表面上的她,和他心底對於她的猜測,卻從不願意去探究的更深些。
是沒有必要,也是沒有這個需要,劉驁從來不懂如何愛人,就像他對衛婕妤,那份愛並不是愛,只是他的自以為。不過,真真假假,誰又能看得透,說得清呢?連自己都不瞭解自己,旁人看到的,又哪能全面具體?
或許大家應該相信他的感情。可是,我不信。
君泱的面上始終掛著笑,沒有半分的僵硬,可她的心底卻實在覺得勉強。如此,她甚至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原來她也有做戲子的潛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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