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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不是好兆頭呀。
“你要去京城嗎?”楚長歌站在馬車外問。
“嗯。”錢莊的事,必須儘快解決,否則日子一長,說不定真要發生暴動了。聽說不少地方已經有百姓去官府告狀,京城的官員也都紛紛上書請奏,皇帝八成都快被告她的奏摺壓得嗚呼哀哉了。
滙豐錢莊的銀票一日不能使用,大業王朝經濟癱瘓的現狀就一日不能解決。雖說她就是仗著這個威脅朝廷,可是一旦時間拖長,恐怕會惹火燒身,畢竟,狗急都跳牆,何況是人?
雖然留名青史是好事,但遺臭萬年這種留法,不要也罷。
“你要去少林寺嗎?”慕容雲舒見他不出聲,於是明知故問,緩解氣氛。
“我可以陪你去京城。”
慕容雲舒沒料到他會這樣說,怔了幾秒才說:“不必。”
“我想也不必。”楚長歌笑說。其實他也沒打算陪她去。當然,如果她強烈要求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不過以她的性格,恐怕死也不會開口。
下了華佗山,就到三道口,一條向南通往金陵,一條向北通往京城,另一條向西通往少林寺。
“我們就在此處分道揚鑣。”楚長歌說。
“後會有期。”語氣很乾脆。
“後會有期。”楚長歌從轎中拿出一個大而長的錦盒遞給她,“東西還你。”
慕容雲舒幾乎不用想就猜到了錦盒裡的東西,頓時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當初求一時痛快,又因著他不在面前,所以提筆便在畫上寫下一句“借問臉皮何處有,畫中男子屬最厚”。現在想來,實在很難為情。她長這麼大還沒那麼直接的罵過人--一般都要拐幾個彎。
“後悔了?”楚長歌見她沒接,戲謔地問。
“嗯。”慕容雲舒很坦白的點頭。
“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一臉欣慰,語重心長地說:“夫人以後一定要謹記,順從為夫才是王道。”
慕容雲舒聞言啼笑皆非,他這是什麼話呀!
“夫人會去少林寺與為夫會和吧?”是詢問,更是要求。
“我又不當和尚,去少林寺做什麼?”她故意這樣問。
“你也當不了和尚。”
慕容雲舒一囧,道:“那就更不用去了。”
“我在沙坪鎮等你。”
“少林寺路途遙遠,長途跋涉很累。”這是實話。
“沙坪鎮在少林寺山腳下,鎮上有一家江湖客棧,你到那裡找我。”
慕容雲舒無奈地搖了搖頭,悠悠地笑起來,某人又開始間歇性聽不懂人話了。
*
在三道口分手後,慕容雲舒的馬車便駛上去京城的官道。
“小姐,你明明就有計劃去少林寺,為什麼假裝不想去?”綠兒問。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決定去少林寺是想問他,與她定親是否是為報答她當年的救命之恩,順便退親。以身相許這種報恩方式,她不接受。可現在人家銀票都已經燒了,靠山也給她當了,她還能過河拆橋嗎?再說了,不嫁他,真去當尼姑不成?
她還不想把祖宗十八代氣得活過來。
綠兒搖頭,“不懂。”
“去外面吹吹風就懂了。”
“……”綠兒知道,小姐不想讓她看畫,於是識相地挪到外面,與車伕一起吹冷風。
綠兒出去後,慕容雲舒便從錦盒裡取出畫開啟,娟秀的小楷左邊多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臉皮相許。
“真有本事。”慕容雲舒斜著頭笑,心情很愉悅。
似乎,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是他脾氣好,還是另有原因?
*
與此同時,西邊官道上的人,也各懷心思。
“教主。”東護法實在忍不住了,“你……沒事吧?”
其他三人也一齊豎起耳朵,這也正是他們擔憂的。教主三年前抱著人上去,空手回來,一怒之下把‘賽華佗’三個字從江湖除名,世上從此只剩不行醫的鳳城。現在空手上去,抱著人回來,讓他們不禁擔心,教主會不會觸景生情?
“沒事,你們可以慢慢走,越慢越好。”楚長歌的聲音聽起來很悠閒。
聞言,四人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能說出這話就表示沒事。
事實上,每次上華佗山,楚長歌的心情都很沉重,這一次,格外沉重,因為在那裡遇見了慕容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