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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只給了趙佶半個月往返的時間。
趙佶算算日期,來回就要將近十天的時間,那麼自己在洛陽也待不了多久,因此雖然得到了准許,卻也不急著動身,準備等到將近百花會日期的時候再走。
心事已了,趙佶徹底變得悠閒下來。除了隔三岔五進宮給向太后講講故事解悶,然後就是待在王府裡或是閱讀道經,或是聽全冠清最近收集查探到的資料。當然,丐幫這些人目前距離完全滲透進各個角落還差很遠,收集到的資訊也都流於表面,並沒有什麼太深刻又或可值得深究的含義。但透過這些市井間的資料,趙佶卻能夠更好更全面的瞭解這個時代。
日子雖然平淡乏甚波瀾,趙佶卻沒有什麼不滿,反而很享受。他很清楚,再過些年之後,他再想享受這樣的日子卻不可能了。
不過,一個訪客的到來卻打斷了趙佶平靜的生活。
來訪的客人是駙馬都尉王詵,也就是水滸傳中的小王都太尉。王詵年約四十,瞧著儀表堂堂,舉止之間散發出這個時代第一等計程車大夫氣度。大宋的駙馬不能擔任什麼實際官職,所以這位小王都太尉跟趙佶一樣都是一個富貴閒人,也因此跟以前的趙佶關係極好,向來一起吃喝玩樂,是一對忘年交。
不過趙佶雖然繼承了前任的記憶,但是打心裡不想跟以前那些酒肉朋友有所交集,也一直沒有什麼聯絡。雖然心中有些不耐煩,但客人已經登門,趙佶也只能出面應酬一下。
在會客廳兩下坐定之後,王詵啜一口香茗,而後便饒有興致打量著趙佶,笑道:“日前公主進宮從太后娘娘那裡得知王爺你近來在家修身養性,修習道法,回家講起來我還有些不信。今日一見,王爺你氣定神閒,清光透頂,該是已經大得道家清靜自在的意趣了。”
“都尉見笑了,我眼下這點道行,實在還淺薄得很,當不得誇讚。”
趙佶笑著擺擺手,然後又問道:“都尉此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王詵聞言後笑吟吟道:“閒人一個,能有什麼事情。只是想起許久不見王爺,便過府來探往一下。日前聽說小御街上一家女兒堪堪養成,生得清新雅緻,正想請王爺前往一觀。”
聽到這話,趙佶嘴角不禁一咧,瞧瞧外面大白日頭,這個時間就商量著出門狎-妓,這樣好麼?他搖頭道:“倒要讓都尉失望了,小王近來研習道典,又得官家耳提面命。酒色財氣之類,卻是能免則免了。”
聽到趙佶拒絕,王詵禁不住略感詫異。往常這位小爺聽到此類事情,那是比誰都要積極,莫非真的得道了不成?而且他也覺得自己這次登門,趙佶的態度冷淡許多,不過倒也並未多想,只當他真的修道有成,性子變得淡漠下來。
沉默片刻後,王詵驀地嘆息一聲,說道:“王爺從道經裡得了清靜,實在令人羨慕。”
趙佶隨口問道:“都尉興致不高,可是有瑣事縈懷?”
聽到趙佶問話,王詵益發長吁短嘆起來:“難清淨啊,近來朝堂上又不甚安寧,我有多位老友都被謫貶出京。這段日子,單是送別的宴席就去了不下五六遭,實在身心俱疲。”
聽到這話,趙佶不禁默然。朝堂上的事情,他就算擔心也無計可施,可是聽王詵提起,仍不免憂心忡忡,只盼這黨爭莫再越演越烈。
王詵又嘆息道:“最無辜就是小蘇學士,他已久不在中樞,這番卻又受到牽扯,由嶺南更貶到儋州。”
趙佶聽到這裡,心念一動,出口問道:“都尉所說的小蘇學士是?”
“便是蘇軾蘇東坡,他本已在嶺南惠州為官,這番更要渡洋遠赴儋州那荒涼苦寒之地。這實在跟置他於死地無甚區別,這一生也不知還能否有相見之期。”
王詵神情黯淡道:“政事堂那位章惇章相公,心性也忒狠了些,竟然半點昔年情誼也不念,要將老友置於死地而後快!”
果然是蘇軾!
趙佶聽完王詵的話,益發沉默。穿越而來後,如果要選一個他最想見到的朝廷官員,那必然是蘇軾無疑。但凡是一箇中國人,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還不動容的。前段時間他也向梁師成打聽過蘇軾的情況,得知此公正宦遊在外,不在汴京,心下還失望了許久。又仔細打聽了一番,趙佶才知蘇軾的境況相當不妙。
如今朝堂上爭執不斷,群臣皆黨同伐異,然而唯獨蘇軾是個例外。他本屬舊黨,因在神宗朝針砭新法弊病而被貶斥出京。好不容易等到哲宗即位時舊黨當勢被召回京啟用,卻又因不滿舊黨打壓異己的舉動而獲罪於舊黨。如此一來,新舊兩黨全都被蘇軾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