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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從王妃手中接過那本書,頗有些興奮道:“娘您不知道,爹他吩咐我明天陪那位大宋端王爺前往上關賞花。上關花種繁多,我今天晚上再溫習一遍,明天跟那位端王爺講解起來才能不犯錯。”
王妃聽到這個理由,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就這值得你夙夜不眠做準備?那位大宋王爺未必就會在意上關那些花的品種,大概只當作隨意的消遣罷了。”
段譽卻搖頭正色道:“旁人如何想不關我的事,我既然接下了這差事,自然要盡力做到最好。”
若在往常聽到這話,王妃多半要誇讚兒子有責任心,可是剛剛眼見到夫君為了大理段氏的前途殫精竭慮,甚至連家傳根本的一陽指都打算雙手奉給別人,可是這兒子卻仍只汲汲於這些園藝小事,半點也不覺整個段家已經危如累卵,終於體會到段正淳怒其不爭的心情。
她張張嘴想要呵斥兒子幾句,轉念卻又想到段家當下這形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卻和兒子沒有多大幹系,自己也實在沒有道理怪責他。沉默片刻,終究是心裡的憐愛佔了上風,她嘆息一聲道:“譽兒,你爹要你學武功,你便學一學吧。又不是要你學了武功去為非作歹,有一技傍身終究不是壞事。”
段譽聽到這話後有些不耐,皺眉道:“娘,您今天是怎麼了?以往爹強要我練武功,您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難道是爹他自己辯不過我,就要您來勸我?可是我根本對武功半點喜愛也無,就算強要我學,我心裡也是完全不樂意的。”
聽到兒子的回答,王妃熟知他的性格,自己不樂意做的事情,無論怎麼去勸都不會改變想法的。自己再勸,多半也只是浪費唇舌。罷了,他想怎樣生活都由得他吧,就算異日高升泰真的做出悖逆之舉,憑自己母族的勢力,也能保護譽兒的周全。
段正淳離了王府後便徑直向皇宮而去,此時夜雖然已經深了,但大理國皇宮內外之防本就不慎嚴格,加上段正淳乃是皇帝的嫡親兄弟,自然不會被據於宮門之外。待入了宮門之後,很快就有太監因著他前往皇帝段正明的寢宮。
行到半途一處廊橋上時,段正淳卻看到一個身影正從對面急行過來,定睛一看,卻是善闡侯高升泰。他心中頗有好奇,便在道上立住,問道:“高賢弟這麼晚入宮,可是有什麼緊要事情?”
高升泰神色不甚好看,待見到段正淳後,不免益發陰沉,只冷笑一聲,旋即便拂袖揚長而去,留下神色稍顯尷尬的段正淳僵立原地。
且不說高升泰那無禮的態度,單單臨走時那意味莫名的冷笑,便令段正淳心中火冒三丈,幾乎想追上去直接將高升泰格殺掌下。不過這念頭也只是在心裡一閃而過,倒不是段正淳武功不及高升泰高明,而是大理城周遭上關、下關的戍戎兵馬幾乎都在高家掌握之中,而且那烏蠻諸部也都全聽從高家號令。段正淳卻是不敢圖一時爽快,卻讓整個大理國都陷入兵災之中。
且將心頭怒火暫且按捺下來,段正淳繼續前行,在御書房中拜見了皇兄保定帝段正明。
段正明年約五十歲許,相貌儒雅,慈眉善目,雖然貴為一國之主,身上卻沒有多少頤指氣使的威嚴,見到兄弟走進來還起身迎接:“這麼晚了淳弟你還進宮,莫不是接待宋使又生出什麼變數?”
段正淳搖頭道:“皇兄放心,大宋使者被安排進天龍寺,有族中長者居近照顧,負責警衛的也都是咱們親族子弟,沒有什麼意外。是了,高升泰他這個時辰進宮來想做什麼?莫不是還想在接待大宋使者這件事上做什麼打算?”他心惱高升泰剛才的無禮和跋扈,連爵位都不稱,直接喊其名號。
段正明聞言後苦笑一聲,嘆息道:“也沒有什麼新的說辭,不過是說那大宋國雖然強大興盛,但咱們大理偏南一隅,自成格局,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去做大宋的臣僚藩屬,勸我不要接受大宋皇帝的冊封。”
“自成格局?哼,成得自是他高家格局!”段正淳冷笑一聲,說道:“皇兄,這一路從鎮北關到大理城,我陪伴大宋使者南下,耳聞目睹,咱們大理雖然與大宋疏離日久,但是各部族依然將大宋視作天朝上國,積威影響甚重。那高升泰心懷不臣,對此自然忌憚得很。咱們只要受了大宋冊封,他縱再有什麼籌劃,也要心存忌憚,即便真的悍然自立,那也不是大理國的正統,咱們段家人自能名正言順前往大宋請援,號召大理國各部族群起討逆!”
段正明仍一臉沉重道:“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方才高侯爺言辭激烈,卻讓我心緒有些難安。”
聽到兄長的話,段正淳嘆息一聲,他這位皇兄宅心仁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