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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石為屏,後卻是排天而起的千竿修竹,兩側間雜花亂草,而地勢又極低窪,如非有心觀察,你是萬難看出來的。
這些植物栽種的形狀,也有異一般,種植的方式或圓或方,俱都是行列井然。
這些小樹栽種的方式,卻是太怪了,它們是有正有斜,或成圈,或散為點,一眼望去,簡直是黑乎乎亂成一片。
萬斯同於是想到:“這些樹木的主人,定是一個村夫野漢,胸中絕少筆墨。”
這種情形大大地提起了他的興趣,他對這大鳥的懼怕情緒,立刻減少了許多。
因為這頭巨鳥,既懂得引水澆灌花木,可見得深通人性,併為人豢養,自然就沒有什麼值得好怕的了。
它這種灌溉的方法實在是很別緻,大翅扇動時狂風乍起,卻不似“吹皺一池春水”
那麼文雅,而是把水面上的泉水,一層層地逐次扇起,然後在空中幻化成大片的雨珠,遍灑在樹叢之中。
奇怪的是,這麼百十棵灌木,佔地少說也有十來丈方圓,可是這些自半空中降落下來的水珠,就像是雨水一般的均勻,不多不少,每一株的水量,看來幾乎完全相等。
而在這些灌木叢之外,卻休想分得一滴,這種精確的灑水技術,真令人拍案稱奇。
萬斯同目睹這聞所未聞的怪事,不禁一時驚異得目瞪口呆,他真沒想到,這頭巨大的鳥,竟是為人所豢養,而妙的是尚能供服勞役。
只看它那種熟練的灑水動作,當可知道這類的事,它是時常做的了。
萬斯同目睹著它澆灌這些灌木,約有一盞茶的時刻,它才停止了動作。
然後它移動腳爪,直朝著這些矮樹行去。
萬斯同舒了一口氣,卻仍然不敢移動,因為目前,這隻怪鳥,正是因為聽到了什麼,它才走過去的。
它走到了這片園圃前,又低鳴了一聲,一雙火眼突地睜大了許多。
方斯向見它不時地左顧右盼,並且伸長了脖子,直向樹叢中觀望著,如此甚久,似並沒有發現什麼。
在暗中偷看的萬斯同,已感到有些不耐,那隻巨鳥想是久立沒有發現什麼,正想轉身,忽然它頭上的一綹紅毛,猛地立了起來。
同時它口中發出了一聲長鳴,大翅一展,就如同一片雲似地飄了起來。
總共是一起一落的工夫,萬斯同只看見似乎在一株矮樹上一落,遂見它仍然飛落到了原處。
可是在它鋼鉤似的一隻利爪內,卻多了一條長几逾丈的紅鱗巨蛇。
這種蛇,萬斯同認得,那就是一般人所稱之為“火赤鏈”的毒蛇,是蛇類中一種極毒的東西,常人為它咬上一口,只怕十步之內就得喪命。
可是這時候,它落在這頭巨大怪鳥的爪上,卻顯得一籌莫展。
起先它展動著長軀,試圖去緊緊纏著怪鳥的雙爪,可是這一企圖,不久在怪鳥的利爪之下,它不得不放棄了,並且全身抖顫不已。
那頭巨鳥,也許只是逗著它玩,也許是另有企圖,因為它是那麼的輕鬆,丈許的蛇,在它的爪下,看起來它是根本不把它當回事兒。
如此單爪緊緊鬆鬆,直逗得那蛇兒焦躁暴怒已極,可是奇怪的是,那蛇始終不張口去咬,它雙唇緊閉兩腮頻動,萬斯同不見它的利齒和長舌。
巨鳥的意思,也許是希望它張開嘴來,可是那赤鏈蛇卻是甘心皮肉受苦,至死不肯張開嘴來。
似如此一鳥一蛇堅持了一段時間,那頭巨鳥似乎是玩的興致已經過去了。
只見它“呱呱”一連叫了兩聲,陡然探出了另一隻鋼爪,只一抓,就抓在了巨蛇的七寸三分之上,另一爪,此時卻扣得更緊了。
那條巨蛇,在這種巨力之下,只痛得全身一陣急戰,紅鱗片片地翻了起來。
遂見大鳥那隻原來抓在巨蛇七寸三分上的右爪,霍地向前一捋。
這種勁道,那條赤鏈蛇果然吃不住了,只見它那緊閉著的嘴是再也閉不住了,闊口白牙森然,而這剎那間,卻由它口中噴出一物。
萬斯同才看清了,竟是一枚大如橄欖的黑色果子,外形也是和橄欖十分相像的兩頭尖當中圓。
那巨蛇吐出了這枚果子之後,好似憤怒已極,口中“吱吱”之聲,震人耳膜。
這時候,它再也不堅持了,長信亂吐,掉過頭來朝著怪鳥近腳處就咬。
可是,它這點道行,在這巨大如鵬的怪鳥眼中,簡直是太小了,太不當回事了!
只見那大鳥單爪復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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