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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也趕忙轉身拿來了兩個小銅鏡,亦讓雲若自己看清。
皇甫驍自是見過那圖的,所以桀驁一笑,道:“雲若,紋的過程雖然極為痛苦,但是‘荊棘纏日’卻是一張極為炫美的圖,待你看了便會知曉。”
雲若許是因為那痛,確實是刻骨難忍,一時還有些恍惚,待皇甫驍說完,她才鬆開了似乎已經發僵的雙齒,用發沉的右手先擦拭了下額上的汗,而後接過那銅鏡,看了半晌,以為是自己痛到眼花,遂搖搖頭再是看了一下,可結果仍是沒變,於是雲若有些疑惑的側過頭問:“為甚我什麼也看不到?”
皇甫曉笑,“這也是慕家將軍印所闡述的意義之一。好好看著。”言罷,皇甫曉走到大帳旁,倏而將所有可以透亮的地方全部封死。
就在那一片漆黑霎時降臨的一瞬,忽自那明明先前還什麼都看不到的背上,印出了一幅泛著盈藍之光的,絕美的畫。
晴日幽玄,荊棘輕纏,但每條荊棘之上,卻有著一道道撕裂的割痕,彷彿是有什麼將其粉碎殆盡。
雲若雙瞳狠縮,也即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果然,是慕家之紋。”她靜默而笑,想起了慕老哪怕到最後一刻,都要為王朝披荊斬棘的決心。
王為晴日,慕家為臣,用盡一生為自己選中的王披荊斬棘,而隱在肉中,卻要承受錐心之痛,則是表示慕家將軍對王朝的忠心,君痛,我必更痛,慕家之忠,不需掛於人前,慕家之忠,是要銘刻心中,子子孫孫傳代下去。
而就在這時,一抹另外的光芒忽而泛起,與那慕家之印相互呼應,老師傅一驚,也隨著看去,原是雲若脖頸下掛著的“玉璃”,而它也是在極暗之時便會泛出光亮的寶物。
老師傅一見此物,霎時驚呆,“這……這莫不是東衛帝王夏侯靖所佩的‘玉璃’?!”
雲若眸子即刻一動,沒有發問,僅是看向老師傅。
老師傅悵然望著那玉璃,然後說道:“我家世代研究那種特別的質料,‘玉璃’是老夫的父親所造,用盡天下貴材,玉璃如人,也有心,所以才會在夜中有那樣的光芒,而那璃之心,便是與慕家將軍紋一樣,都是產自東衛雪山之巔,最難尋的藍蕭,玉璃與慕家紋,本該是君臣之諧,卻在一人身上……”
老師傅又重新看了眼慕雲若,似是當真對此人要重新估量。
雲若依舊不語,垂眸輕輕握住玉璃,閉上眼,唇角輕揚,而後灑脫起身,道:“時候差不多了。”
“還有衣裳,妝容!”憐香緊忙提醒,是覺得自家主子自從變了,怎是連人都變得不那麼在乎小節了,不過……這也不能忒不在乎了不是?
經憐香一提醒,雲若恍然,看了看鏡中自己,而後斜過視線看向皇甫驍手上拿著的兩疊衣服,眉心微動,明顯是在等皇甫驍解答。
皇甫驍上前一步,點了點,道:“是王爺為您準備的,一件雪紗流裙,會讓您驚豔四方。一件藍雪輕袍,如羽輕盈,也氣勢無窮,兩者選一,看雲之喜好。”
“這還用說嗎?”雲若輕語,直接拿起了那個袍子,抻開,霎時套在了自己身上,“當然是,方便的最好。”
莞爾一笑,淡漠如風,憐香望著眼前的她,也是感慨萬千,而後低頭指尖滑過所有的妝粉,最終捻過一盒,端在手上,也堅定的看著雲若道:“剩下的交給奴婢了!”
雲若因著憐香那一瞬眼神的變化感到訝異,遂輕輕一笑,點了頭。
皇甫驍與老師傅也不再多留,將最後的時光交給了憐香,然後一同出了大帳。
外面,朝陽高懸,皇甫驍先是用手遮了下烈陽,然後說道:“今日,會是個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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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衛、越合交界處,最大空地,眾人云集。
所有人雖知道對於東衛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保住了,且有新的將軍來前來加封,但是因為同樣也知道新將軍是一名女子,且還是皇后娘娘,所以心中皆是憂慮,各個憂心忡忡。
徐夙瑛、子盈還有姜家人,還有各路帶著親屬的大臣也都站在下面,等待著新將軍的入席,
終於到了辰時,一些皇甫驍旗下的兵衛紛紛來此,分別站於一條通往高臺的路的兩側,聲勢浩大,頓時引去了眾人注意。
總管大太監張保穿著正裝從另一方邁入,拂塵揚在臂彎,一派莊重,只是在他的臉上,雖也有著澎湃之心,也同樣有著一縷淡淡憂傷。
眾人見了張保,尤其是大臣們見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