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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湘鄂一劍楚文鼎”所說,“四毒書生”在三年前,被“白骨教”派人追殺之後,即告下落不明,所以要追尋“四毒書生”的行蹤或生死,只有向“白骨教”找線索。
至於自己究竟身上還負有什麼大仇,只有等尋到了“飄萍客李奇”之後再說了!
他還急於要探查的,是他父親的下落,可是他連父親的名號都不知道……他知道他的母親叫做“武林之花郭漱玉”,如果抬出母親的頭銜,江湖中肯定會有人認識他的父親,但凜於“風雷掌鍾子乾”臨死敦囑的話,他不敢透露身世,至於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也許,這些謎,“飄萍客李奇”將來會告訴他。
多天以來,他一直奔行在通衢大道之上,所幸沒有人認識他,而他的主要目的,卻是在尋找“白骨教”中人,好追查血海仇人“四毒書生”的下落。這一天,辰已之交,永和鎮第一家大酒樓“悅來居”的酒座之上,坐了約莫七成左右的酒客,其中大多數是武林人物,酒酣耳熱,全都在大談其“血魔”以及其傳人“活閻羅”出現江湖的訊息。
講的人口沫四濺,有聲有色,聽的人凝神傾耳,亦驚亦惶。
在靠西壁角的一個單座上,坐了一個丰神俊逸,倜儻不群的少年人,正自獨個兒喝著悶酒,只見他面罩寒霜,恨透眉梢,似有什麼心事,對附近鄰座的酒客們的高談闊論,一如未聞,也許,他不是武林中人,所以江湖事件不感興趣。
突然…樓梯“蹬!蹬!”亂響,上來十幾個黑色勁裝的大漢,一字兒排在梯口之處,酒座之中那些高談闊論的人,乍見來人,紛紛緘口不語,偌大一間酒樓,頓時靜得落針可聞,一個個低頭啜酒,面現驚容,有的起身會鈔,匆匆離去。
那壁角的美少年,似覺出樓中空氣不對,緩緩抬起頭來,星目向四下一掃,眼光停留在那十幾個黑衣勁裝的大漢身上,臉上陡露出一絲喜色。
他是誰?
他就是甫離“血池別府”,出道未久的陳霖。
陳霖一眼瞥見那十幾個黑衣勁裝大漢的衣襟之上,赫然繡著一個大如拳頭的白骨骷髏頭,不由在心裡暗叫了一聲:“白骨教!”
只見那十幾個白骨教徒之中,為首的一個,緩步走到酒樓居中之處,環視了座中酒客一週,提高了嗓門道:“各位借光,酒樓已被我們包下了,請各位儘速離開!”
座中酒客聞言之下,一個個面現怒色,但卻不敢出聲,紛紛離座會鈔下樓,剎那之間,走得乾乾淨淨!
陳霖仍是大而化之的舉杯啜酒,俊眼掠處,只見隔著自己一副座頭的位上,一個老頭兒伏座而睡,鼻息正濃,桌上杯盤狼藉,壺底兒向了天,但這老兒是以袖矇頭而睡,僅看出他發亂如草,身穿灰土布長袍,面孔卻看不出來!
那發話的白骨教徒,望著空空如也的酒座,得意的笑了一聲,但當他轉頭望時,不由笑容立斂,換上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面目,竟然有兩個人還不曾離開,一個是十八九歲的美少年,大剌剌的在飲著酒,另一個卻是一個土老頭兒,鼻息如雷。
原來站在樓梯口的徒眾,這時也一湧而前,把陳霖和那土老兒圍在中間。那為首的教徒,先走到那土老兒座前,伸手一拍桌子,暴喝道:“老東西,別再挺屍了,趕快滾蛋吧!”
那老者口裡“唔!”了一聲,把頭轉過另一邊,又復沉睡如故,這時那教徒可有些火了,一掌便向那老兒頭上拍去,口裡罵道:“找死的,還給大爺……”下面的話,還沒有出口,只見老者,抬頭舒臂,打了一個呵欠,無巧不巧,手臂正好迎上那教徒的手掌,“拍!”的一聲,那教徒眥齒裂嘴,抱手而退。
陳霖一看就知道老者決非常人,否則的話,決不敢碰“白骨教”中人……老者猶似未覺,睜開惺鬆睡眼,模糊不清的道:“什麼人攪我老人家的好夢,呃……花錢買醉,還是不痛快……”
這時旁邊的十幾個“白骨教”徒,齊齊怒哼了一聲,七手八腳的就向老者出手……那老者口裡一陣哇哇怪嚷道:“好哇,你們欺負我鄉下老是不是……”
口裡嚷著,身體東倒西歪,兩手亂抓,十幾個人竟然連老者的衣角都不曾碰上。
陳霖看得在一旁直樂,忍俊不禁。
那老者連跌帶爬的撞到陳霖身邊,口裡嚷道:“小子,你也是有心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嚷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