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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燒的是專門的航空煤油。每年奶奶都會去售油處買幾桶回來,用不完就放在大壁櫥裡來年冬天接著用。在奶奶失蹤後的那個冬天,裘澤發現壁櫥裡似乎少了一桶油。但他沒法確定是不是真的少了,因為那時他才十歲,煤油爐的事向來是奶奶管著的。
那把火竟然是奶奶放的嗎?
為什麼她一定要燒了南街,這和南街的巫術有什麼關係嗎?
耳中傳來一陣驚呼。裘澤抬起頭,看見站在欄杆上的老頭兒已經失了重心,手臂揮舞著,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搖搖晃晃,一轉眼,他就從橋上摔了下來。
裘澤眼睜睜地看著老頭的身影越來越大,卻來不及逃開。他的頭被重重砸了一下,是老頭的胳膊還是腳?來不及分辨這些,他就暈了過去,和老頭一起沉進水裡。
好像有滾滾的雷聲,一會兒又消失了。裘澤從很深很深的深淵裡往上浮,四周是無盡的黑暗,黑色的巨獸沉默著蹲在身邊,只有上面極遠極遠的地方似乎有些光亮。裘澤努力地要快點浮上去,他掙扎著終於睜開了眼睛。
“醒了,”阿峰叫起來,“小澤醒了。”
趴在床邊睡著的文彬彬睜開蒙矓的睡眼,說:“什麼?”
“小……小澤。”阿峰又卡殼了,他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居然沒念繞口令就一口氣說了四個連貫的字。
“哈,你總算醒了。”文彬彬把臉湊到裘澤鼻子前,大聲說。
第203節:十一。 死亡的前兆(12)
“你嘴好臭。”裘澤揮手想把他趕開,才發現手上有針頭,自己正在輸液。
胖子張開嘴,朝裘澤哈了一大口氣,嬉皮笑臉地說:“這裡沒地方刷牙嘛。”
頭依然隱隱作痛,裘澤開始意識到這是什麼環境。他在一條走廊裡,躺著的地方……是一張臨時病床。
醫院的走廊裡?
“現在什麼時候?”裘澤問。
“早上九點。你沒事怎麼跳進蓮河游泳?”
“我暈了一晚上?”
“哪止,差不多有二十個小時了。”
裘澤坐起來,看見走廊裡一張床連著一張床,都擺滿了。那些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臉色慘白。
俞絳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從遠處跑過來。
“你總算醒過來啦,全都是我的功勞,要記得感激我喲!”她拉著裘澤的耳朵說。
怎麼回事,耳朵好痠痛啊!被拉一下為什麼這麼酸?
文彬彬看見裘澤咧著嘴扭曲了半邊臉,嘿嘿笑著說:“老大昨晚每隔一會兒就會揪住你耳朵喊‘你給我醒過來’。”
原來自己意識裡那道雷就是這麼來的?
等到俞絳鬆開手,裘澤小心翼翼地用手碰碰自己的耳朵,火辣辣的,應該已經腫了吧。
這麼說,他們三個人守了自己一個晚上嗎?
“可是老大你這樣叫,會吵到別的病人吧。”雖然有點感動,但如果自己再晚一天醒過來,是不是就會發現耳朵已經少掉一隻了?裘澤忍不住婉轉地表達一點點不滿。
“如果能吵到他們的話,那些家屬可就太感激我了。”俞絳說。
這時一個護士走過來,幫裘澤拔了快滴完的輸液針頭。
“你可以回家去了,很多人還在等床位呢。”一臉倦容的護士說。
從臨時病床上下來,裘澤發現鞋子就是昨天脫在岸上的,上衣也是,但是褲子換過了。裘澤掃了一眼阿峰和文彬彬,應該是他們乾的吧,總不會是另一個。
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裘澤才發現這裡有多擁擠,臨時病床一直加到了門診大廳裡,還有很多人沒有床,用棉毯墊著躺在地上。
第204節:十一。 死亡的前兆(13)
“這是怎麼回事?”裘澤問。
“還不是那個怪病,昨天你住院的時候還沒這麼厲害呢,從今天早上開始送進來的人就越來越多,全都昏迷不醒。本來擔心你會弄得和他們一樣呢。”文彬彬說。
“這麼嚴重。”親眼看見醫院爆滿,裘澤才意識到這場怪病真的很厲害。
“聽說到現在都沒找出原因呢,前幾天昏倒的那些人,有的已經快撐不住了。”俞絳說。
裘澤看了眼文彬彬,文彬彬看了眼阿峰,沉著臉不說話。
裘澤在心裡嘆了口氣,把雷世仁從蓮河裡撿到銅鏡的事說了。半是解釋自己為什麼跳河,半是希望能暫時轉移兩兄弟的注意力。
如果木頭醒不過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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