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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麼多人看著呢,朝廷怎麼能這麼小器。”
“可是,那十萬兩分明是赫舍裡……為什麼要便宜了別人家……”玄燁有些不舒服。沒錯,這十萬兩銀子,是索家和佟家給湊出來的。這一次,真正傾家蕩產的,是索家。
是赫舍裡吩咐索額圖和佟國維,在吏部找了幾個可靠但不起眼的小吏,把這十萬兩平均分攤到了他們頭上。再讓索額圖出面代表索家認借了三千五百壯丁。
如此一來,索尼和噶布賴為索家存的家當徹底被赫舍裡挖空了。這麼大的事情,玄燁怎麼可能不知道?京城的那些流言,就是他讓底下人傳出去的,也是他暗自派人控制了京城的幾家大的典當,大肆吞吃那些死當。
赫舍裡為自己做到如此程度,玄燁心中百感交集,往日那些“愛恨情仇”這些天一直都在他腦子裡發酵。他記得她說的,索家作為外戚·皇上倚重與否,對他們來說都是災難。
如今事實驗證了她的說法,他認為的那些冷言冷語不聞不問是為了讓保全索家,他認為赫舍裡和其他女人一樣·即便嫁了人,家族在她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超過他這個丈夫。
不愛是真的,因為她只愛她自己。她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皇后這個身份,是託了家族的福,她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丈夫給的,而是家族給的·丈夫給她帶來的,只有無盡的麻煩和困擾罷了。
不服氣嗎?應該不服氣的啊!事到如今,玄燁無奈地發現,自己練不服氣的心思都沒了。自己的確是太遜了。他根本沒給她幸福,只紿`她無數的痛苦。而她卻一直都在為他的一意孤行買單。
索家被挖空了,徹底空了。佟家這次也跟著大出血了,玄燁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面子大,帝后不和的傳聞現在已經不是傳聞而是事實了·加上當年自己對錶妹的態度,他不覺得自己還有讓這兩家掏心挖肺的資本。
是她,都是她·是她默默承擔並擀旋,才能讓那兩家願意幫自己的忙。他能給他們什麼呢?什麼都給不起。
“你以為我不知道麼?要你來提醒我?”老太太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催頭喪氣的孫兒:“你以為她不為你的時候,都是為你。你以為她是為你的時候,其實只是她替我辦差罷了。”
“祖母,您就別再這樣說了。”玄燁此時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既然您覺得單眼花翎賞得輕了,拿就再加一人一個一等雲騎尉銜吧。”
雲騎尉,是清朝給異性功臣九種爵位的第八種。除了中外通用的公侯伯子男五中爵位之外,還有輕車都尉,騎都尉,雲騎尉·恩騎尉四種附加爵位,分別對應三到七品官的待遇。
一等雲騎尉是正五品,等將來局勢好了,他們就是新的貴族,可以領相應的津貼,得到土地和奴隸·成為特權階級。
老太太這才點頭:“如此便差不多了。”本來嘛,單眼花翎雖然等同於貝子,但只是光環罷了,沒半點實際價值。你是要做給那些個心裡七上八下的“土豪”們看的。要打消他們的疑慮,不大方一點怎麼行呢?
按照赫舍裡的想法,朝廷這麼做,等同於漢末的賣官,這是飲鴆止渴。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該大方些,豪氣些,你手裡除了這些虛銜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了。玄燁不是不明白,只是過不了心裡的坎兒罷了。
被祖母這麼一嗆白,也只能老老面皮繼續做那吃光丈人家財還冷待妻子的負心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親筆寫了一道聖旨,讓納蘭帶回去。
納蘭領命而去之後,玄燁便開始坐立不安。在暢春園裡每住一天,心裡的負罪感就更深一層。偏偏還要壓抑著,用虛偽的假面具去尋歡作樂,天曉得他現在有多焦慮,每天都掉頭毛。
剛才被祖母不輕不重地取笑了番之後,他更是鍾都想著回宮。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他必須耐心耐心再耐心。
煩躁中的玄燁一開始只在自己的屋子裡亂踱步,踱著踱著覺得不過癮,乾脆就在園子裡閒逛起來。生怕自己不自覺地走到赫舍裡的花園裡,他故意往反方向走去。
身後跟著的奴才們心裡明白最近主子異常煩躁,當然不敢發表意見,只能認命地跟著主子亂逛。一群人走著走著,玄燁忽然聞到空氣中飄散著若有似無的檀香味,越往一個方向走,這股味道就越濃烈。
往前走了幾步,玄燁停下來轉頭問道:“朕這是到哪兒了?”小魏子低頭哈腰:“回主子話,再往北便是清靜庵了。”
“清靜庵?”玄燁抬眼往前看了看:“走了這麼久也乏了,去問姑姑討杯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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