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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剛才來傳話說皇上答應了,明天下了朝就來看她,讓她好好休息。這樣的回覆讓她心裡小躁動又平復了下來。她是知道的,皇后姐姐現在就在乾清宮裡。她也知道,要是比在表哥心中的分量,她是肯定比不過皇后姐姐的。
但是,今天這種時候。以前沒有過的情緒全部圍攏過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抱希望,自然不會失望。可是事實告訴她,她還是失望了。什麼是現實?這就是。
這現實一遍遍地提醒著她,不要傻傻地付出感情了,表哥根本看不上她的愛,也不需要他的愛。他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會正眼看她的表哥了。他和她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宮人見自家主子臉上不但不見喜色。反而有些愁容。知道她還是有些期盼皇上會出現。於是輕聲說:“娘娘,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歇著吧,您現在有了身子,該放寬心才是。”
佟慧如愣了一下,下人的話提醒了她,現在是深夜,她懷孕的訊息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傳到家裡去。即便是想母親來看她,最快也要後天了。阿瑪額娘知道她懷孕,會高興的吧?
視線迴轉。赫舍裡還在消化脀妃懷孕的事實的時候,玄燁已經把新的問題丟掛她了:“赫舍裡,我記得你之前提過以工代賑是不是?”
“是啊皇上,這樣雖然短時間內國庫的壓力會比較大,但是所產生的效益卻是不可估量的。”赫舍裡評價道。
“那也得看是什麼人做啊!”玄燁嘆了一聲,把手裡的摺子遞給她。
“你看看這個,小於成龍的摺子,他治水是有一套,我沒有看錯他,他不但疏通了京杭運河的部分河道。加固了河堤,連帶嘉陵江部分水流較湍急的地方都照顧到了,很是能幹。萬民傘沒少收啊!”
“皇上知人善任,臣妾佩服。這小於成龍可堪大用,臣妾蘀皇上高興。”赫舍裡笑眯眯的。誰知到玄燁卻嘆了一聲:“你再看看這個。”玄燁伸手從已經批好的摺子裡抽出一本。“吳三桂動用大量民夫大興土木,試圖在洱海上建立一座水上宮殿。你看看,他倒是會享受!”
赫舍裡心下一沉:“這事兒是誰報上來讓皇上知曉的?”“這還用誰來彙報嗎?”玄燁鄙夷地說:“現在誰不知道,雲貴高原明面上是大清的國土,實際上完全和我沒有關係。我花錢蘀他們養軍隊,我花錢蘀他們養百。可是好處呢?一根毛也沒見著。”
“皇上,貪心不足蛇吞象,最終撐死的還是蛇啊!”赫舍裡輕聲安慰道。“你怎麼什麼都想得那麼美呢?”玄燁輕笑:“只怕是他們還沒撐死,我就先餓死了。”
“不會的。”赫舍裡不假思索道:“他們膨脹得這麼厲害,周邊的地域的行政長官們哪兒能服氣呢?臣妾就不信這些地方官都是軟骨頭,沒人跳出來。”
“你是說,逼反三藩?”玄燁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而後有氣無力地承認:“我也有這樣想過。”“臣妾什麼都沒想,都是皇上想的,二叔下江南,難道是去旅遊的嗎?”赫舍裡一副我很瞭解你的樣子。
“臣妾知道,皇上一直都在錯功課,江南的風這會兒越來越大了。諸葛亮草船借箭,是欠一場東風。皇上這裡,東風很大,船也有了,欠的,是把船撐出去的人。”赫舍裡掰扯起三國演義的典故那是成竹在胸。
“《三國演義》你還真會現學現賣啊!那麼你說,這個人,是誰呢?”玄燁放下筆,饒有興致地看著老婆,靜待下文。
赫舍裡看出了他眼中的戲謔,心裡忽然有些氣惱,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兒,你嬉皮笑臉什麼啊!“皇上明鑑三藩之中,平西王和靖南王是姻親,無縫可鑽。剩下的只有平南王尚氏父子了。”
“我討厭尚之敬!可惜當時不懂事,真不該放他走。把他關在大牢裡到死都不放出來。”玄燁聽見尚之敬的名字好一番的咬牙切齒。赫舍裡苦笑:“是,尚之敬冒犯聖上,當然是罪大惡極。可是,皇上莫要忘記了,他有一個慣會息事寧人的爹啊!”
老王爺尚可喜,是個很矛盾的人,早期謀反的時候,下手那叫一個狠辣,廣州屠城的時候。他是原經手。對自己的老鄉舉起屠刀,他眼皮子都不帶翻一下的。就是因為手上有這筆血債,他才能坐穩藩王的位置。
然而,矛盾就矛盾在他做了藩王之後。性子居然就和軟了。對兒子急功近利不近人情的作為非常不滿,時常擔心兒子這種脾氣會帶累宗族。
為了儲存尚家的根苗,他不但把小兒子貢獻出去入贅皇家,還早早的就把位置讓給了兒子,自己退居家中,成天燒香拜佛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