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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現在大方了,你又不要了。”玄燁故意一撇嘴:“怪不得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赫舍裡聞言,不氣反笑:“鰲拜所得田宅,除了先皇所賜,大部分都是圈地圈來的,我若要了,就怕讓別人說了閒話。”
“說起這個事兒,我最近正在煩惱。”玄燁忽然皺眉,沉默下來。赫舍裡把面前的盤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皇上可是在擔心圈地的後遺症?”
“你怎麼知道?我的確是在擔心這個,我雖然已經下旨廢了跑馬圈地,但原先被圈的土地,人家怎麼肯再吐出來呢?鰲拜吧鑲黃旗的駐地建到了京郊,導致大量農民流離失所。我是很想把這些土地還給他們,但鑲黃旗的兵丁又要怎麼辦呢?難道再把他們趕回盛京去嗎?這不是又回到了當年鰲拜和蘇克沙哈爭論的話題上了嗎?”說到這裡,玄燁的眉毛又皺起來了。
“師傅們的建議是怎樣?”赫舍裡不急不躁地給他斟上一杯茶。“他們說,來回撥度勞民傷財,所以最好的保持現狀,至於農民們,朝廷可以允許他們將開荒後的土地佔為己有,可是,受了一次跑馬圈地的傷害,老百姓開荒的積極性大為減弱,原先圈了地佔了好處的人一方面蓄養家奴種田掙銀子,一方面還領著朝廷的口糧。農民們不肯依附他們,就只有餓死的份。”玄燁有些喪氣。
“一旦依附他們,就代表接受剝削,接受奴役,所以,鰲拜和他的黨羽雖然被鎮壓了,但國事卻未因此振興,反而繼續走頹勢。”赫舍裡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是啊,就是這樣。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玄燁兩手一攤,原本的好心情喪失殆盡。“皇上仁慈,想為百信謀福祉,卻又動不了旗人貴族已經攢在手裡的利益,所以自覺舉步維艱。”赫舍裡瞭然。封建皇帝,但凡想有點作為,都會因為遇到這樣的壁壘最終半途而廢。自上而下的改革,無論怎麼最初的想法多麼美好,決心多麼大,都不能改變本身受制於人的窘境。
所以,商鞅被車裂了,王安石辭官病逝了,赫舍裡能想象玄燁眼下的糾結,卻也知道,他只能是糾結一下罷了,很快就會像自己一樣,對現實妥協。
“赫舍裡,你總是把話說得那麼透徹,旗人眼前所得到的一切優厚待遇,都是老祖宗規定的家法,你我本身都是旗人,如果我為老百姓說話,議政王大臣會議的那些傢伙,首先就不會放過我。”玄燁越說越煩惱,眉頭都皺成了鐵疙瘩。
“皇上,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正如皇上所說,旗人現在的優厚待遇都是老祖宗給定的規矩,皇上不能更改。臣妾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請問皇上。老祖宗當年為什麼會建立八旗制度,旗人存在最根本的意義是什麼?”赫舍裡一邊分著點心,一邊狀似無心地問著問題。
“意義?赫舍裡,你也是旗人,怎麼連老祖宗的歷史都給丟了呢?”玄燁沒好氣地說:“太祖皇帝建立八旗制度,是為了應付戰爭的需要,戰時為兵,平時耕種。旗人,是隨時隨地可以上戰場的。可以為了大清國捐軀的勇士。每一個旗人,往上數三代,都是戰鬥中的英雄。”
“所以,按照皇上的意思,旗人是為了打仗而統一起來的。因為不斷的南征北戰,所以有了八旗健兒。是不是這樣?”赫舍裡依然慢悠悠地說著。玄燁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赫舍裡,你問的問題,怎麼都怪怪的?旗人都是蔥蘢入關的勇士,當然都是戰士。”
“說的是啊,戰時為兵,平時耕種,這些人就是固定培養起來,為了應付突然而來的戰爭,守護大清國土安寧而存在的戰士。所以,皇上只要按照這個思路安頓他們,既不違背老祖宗的本意,又能不讓他們和老百姓起衝突。兩全其美了。”赫舍裡心中有了主意,臉上的笑容更勝。
”你的意思是……”玄燁按照赫舍裡的思路想下去,時而眼前一亮,時而又皺緊了眉頭。赫舍裡進一步提示:”旗人中的男丁,是大清固定的兵源,本就該從小練習弓馬,為上戰場做準備。至於女眷,作為隨軍家屬,紡紗織布,耕田種地,本就是他們的職責不是嗎?”
“是啊,你說的不錯,可是,要怎麼規定他們的活動區域呢?”玄燁的手指敲著桌面。“這個臣妾就不知道了,哪裡需要守備,就在哪裡駐紮軍隊,大清地大物博,需要守備的地方,當然不會少。這個事兒,您還得和八旗諸將軍和旗主親王們商議才是。”
其實赫舍裡想的是,如果以八旗為基礎,在前清就模擬現代中國,建立八大軍區,把幾個重要的門戶守護起來,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一定不會讓那段屈辱的近代史重演了。這個事情,現在只能在玄燁心裡種一個根,因為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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