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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月姬大怒,指尖寒光一閃,正要作法,忽聽旁邊朝華君叫聲“小凰兒”,立時反應過來,迅速收了手後退躲閃。
朝華君訓斥道:“不得無禮!”
老孃讓你裝好人!你不是愛鳥麼,有本事動手啊!田真捉弄得起勁,心頭大快,哪裡肯聽,老孃現在是鳥,老孃就是無禮,你把我怎麼的,此等陰險女人,真傍上咱領導,咱將來還有好日子過麼,今兒就讓你給他留個好印象!
她身形靈活,且有主人在,恆月姬不敢傷她,被弄得髮絲散亂,什麼姿態什麼風情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形狀頗為狼狽。
“胡鬧!”朝華君揮袖將她掃落,“還不與神女賠罪!”
在他跟前丟臉,恆月姬低泣而去。
田真落在地上打了個滾,也覺得委屈,翻身爬起來,一揚脖子就朝園外走——認定了咱錯是吧,領導你慢慢教訓,大不了咱出去單混!
朝華君好氣又好笑,羽族子民在鳳王面前,誰敢如此無禮!眼前區區一隻小鳳凰居然不聽命令,賭氣要走?
他沉聲喝道:“站住。”
溫柔的人嚴厲起來更可怕,田真腳軟了軟,開始心虛。
“給我站住。”語速很慢,警告之意濃厚。
田真乖乖站住。
“回來。”
真出去,很可能馬上就被恆月姬解決了,田真哪敢真走,聽他沒有發怒的意思,連忙順勢踱回他面前。
朝華君俯身抱起她,什麼也沒說,走進房間,坐到椅子上。
田真閉著眼睛裝睡。
朝華君終於忍不住笑了:“她招惹你了?”
領導英明!田真馬上睜眼,點頭不止。
朝華君拎起她的翅膀:“開罪了她,還想獨自跑出去,讓她看見,神羽族是不是又要少一名小鳳凰?”
所以咱沒敢走麼,田真歪歪脖子。
“對本王無禮,論罪當逐出羽族,”朝華君將她往地上一丟,“念你初犯,乖乖地在這裡認個罪,本王便饒你。”
田真馬上低頭作服氣狀。
“今晚早點歇息,明日起程回羽漠天宮。”
。
次日清晨,朝華君帶田真乘火鳳離開天庭,幾名天官奉神帝之命送出八萬裡,文犀沒有來,田真也表示理解,他如今在御前當差了,哪能像以前那麼自由。
戰事解決,朝華君也就不急,有意帶田真遊覽見識,身邊有隻通人意的鳥作伴,比起往常竟添了許多樂趣。
名山奇谷,平林神湖,黃沙大漠……
寬闊鳳背像一艘大船,朝華君披髮而坐,修長手指執著片薄刃,正在雕一根竹管,那是路過瓊山時順手摘的。
田真跳來跳去,不知他要做什麼。
朝華君微笑,抖落她一身竹屑:“此物甚妙,稍後你便知曉。”
眨眼的動作帶了幾分戲弄,與他素日形象相去甚遠,田真看得一愣,連忙低頭,安靜了。
刀下之物逐漸成形,卻是支精美的竹蕭。
白色廣袖被風掀動,朝華君不緊不慢將那簫送至唇邊。
簫聲起,清如鳳鳴,妙不可言,響徹雲空,帶著奇異的魅力,田真頓覺精神一震,心神漸被簫聲所迷,魂魄彷彿受它牽引,身體隨之變得輕盈起來,雙翼不由自主扇動,帶著她飛上半空,盤旋起舞。
簫聲中正平和,儼然王者之風,火鳳亦停住,引頸和鳴。
優美鳳目,盪漾著淺淺的笑意。
這是在哪裡,在做什麼……
曲畢,舞畢,餘音猶在行雲間迴響,田真落回火鳳背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心頭悵然若失。
朝華君收起簫:“族中有修成人形者,便該上羽漠天宮朝拜本王,鳳者歌,凰者舞,今日本王先令你獻舞一支,如何?”
給領導獻舞?田真終於被這詞劈回神,大窘。
朝華君道:“我很喜歡,小凰兒可願意再為我舞一曲?”
田真馬上將腦袋從翅膀裡伸出來,眼淚汪汪地搖頭,見他作勢又要吹奏,立即撲上去銜住他的袖子使勁拽。
朝華君忍俊不禁:“會害羞麼?鳳族天生能歌善舞,有什麼怕的……”
說話間,遠處有什麼東西閃過。
驛站!驛站錯過了!田真連忙鬆了口,衝他鳴叫示意。
笑容不改,只逐漸黯淡下去,朝華君緩緩將簫自唇邊移開,沒有表示。
前面是大荒,田真很快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