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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開門。”她朗聲喚道。
屋內的鐵木鷹手裡硃筆一頓,官員們呈上的摺子暈開一大丸鮮紅。
方才外頭敲過更聲,代表夜已深沉,這金福來來做什麼?
“鐵木鷹開門!”
“很晚了,金姑娘早點回去休息。”他起身走向門口,粗聲說道。
“我就是要休息才來的啊。”
鐵木鷹倒抽一口氣,怕外頭士兵誤會兩人關係匪淺,只好開啟了門。
門口金福來穿著素色交襟單衣,露出蜜色頸子及一方前胸肌膚,正對他露齒而笑。
他瞪向兩名士兵,他們全都低著頭,不敢多瞧。
“你……你穿這樣成何體統!”鐵木鷹馬上轉身回屋內抓過他的鬥蓬,將她密密裹住。
“又不是我要穿的,是她們幫我穿的啊。”金福來摟抱著鬥蓬,覺得一下子溫暖了起來。
“有你的味道。”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露出滿意笑容。
鐵木鷹這回沒臉紅,已經被她嚇到臉色慘青。
“送金姑娘回房。”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我不要回房,我就是來找你睡覺的啊。”金福來不死心地繼續敲著門。
鐵木鷹瞪著門外隱約的人影,氣到雙肩都緊蹦了起來,脫口對她大吼出聲:“你說話要是再這麼不知廉恥,休怪我將你逐出城外,免得敗壞城裡風氣。”
“廉恥是什麼?可以吃嗎?”金福來問道。
“你給我滾開!以後身邊若沒有婢女,不許與其他人單獨見面。”鐵木鷹揉著額角太陽穴,覺得整個頭都暴痛了起來。
明明長了一張無邪臉孔,怎麼言行舉止老是如此驚世駭俗,就算他心裡原先對她“似乎”有著幾分不尋常的褂意,如今也被她嚇得無影無蹤了。
“為何不能跟其他人單獨見面?為何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她問。
“因為非親非故,孤男寡女就是會引人非議。”鐵木鷹忍不住又吼回去。
“什麼男女?非什麼議?”
鐵木鷹嘴角抽搐,決定不再跟她多廢話,否則他鐵定會氣到噴火。
“總之,除非是已成親的男女,否則不得同處一室。你再不回房,明天的包子晚宴便取消。”他粗聲命令道。
門外金福來聽到這一句,什麼念頭都被打消,只好垮著臉一邊往回走,一邊捶著胸口──
好奇怪,每回鐵木鷹一吼她,她就鬧胸口疼,一定是他吼得太大聲了。
幹嘛對她那麼兇,她才進城幾日,有很多話聽不懂也不能怪她哪。
虧她還好心變成人形想替鐵木鷹向城民們解釋他的好,沒想到現在連覺都睡不好,那她明天怎麼有氣力說話啊!
金福來蹲下身,當真覺得人不如狐。
啊,她想到一個可以睡場好覺的妙主意了,鐵木鷹只說喔男一女不能同處一室,對吧!可是,她要怎麼溜走呢?金福來轉過身,由下往前地看著士兵。
金福來再次靈機一動。
她跳到士兵面前,定定看著他們的眼,嘴裡兀自念著咒語。
就在他們雙眼發直的時候,她驀彈了下手指,士兵們咚地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嘿嘿,我這回記得我會施術了。真是聰明,活了三百年還真不是白活的。”金福來誇獎自己好一會兒之後,找了個隱蔽角落躲了進去。
角落隨之亮出一道道金黃光暈,卻又很快地消失無蹤……
第4章(1)
鐵木鷹自檜木桶起身,很快地拭淨身軀、套上單衣後,僅加了薄袍便在屋內行走,並沒打算讓睡在邊房的小廝來替他燒上暖炕。
居安思危是他從軍多年來的不變原則,即便當上城主,他仍然不敢因為安逸而放縱,總是時時提醒自己做好應戰準備。
先前每晚讓人燒燃暖炕是因為小福睡到暖炕時,那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簡直就像人在微笑。
鐵木鷹想起小福那副傻乎乎又心滿意足的玻а鄣灤校�俠髏佳郯簧閒σ狻�
之後,似乎只要他哪夜沒燒上暖炕,小福便會在暖炕上跳啊跳地以示抗議,惹得他最後終究還是會稱牠的意。
他還記得他帶小福回來的頭一夜,牠便大剌剌地躺到他身邊,準備一同就寢。他趕了牠幾回,偏偏牠沒上榻就不死心。一上了榻,睡熟了之後警戒心比人還低,就算被他宰掉剝了皮,可能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小福,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