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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狐狸能怎麼賺錢啊？

動物園表演嗎？

可他現在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黑毛大狐狸而已啊！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毛皮特別順滑吧——已經玩了半小時大尾巴的夏油狐如是想著。

他現在被大典太抱在懷裡，男人的胸並沒有那麼美好，何況胸前還有類似護甲的東西，實在有些硌得慌，夏油狐不得不重新換了個姿勢。

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周圍的人衣著簡直像是活在中世紀，女人穿著長裙，男人穿著長褲馬靴。就在他真的以為是來到中世紀時，又看到有男人上半身穿的露背裝，女人則是有點現代感的露腰長褲打扮。

連自稱大典太的人裝扮也不太正常，在休息室看到的那套灰西裝外面，裹了層厚厚的深灰色斗篷。配上那雙隱藏在斗篷兜帽陰翳裡的紅眼睛，就像某種少兒動畫裡簡潔易懂的大反派。

夏油狐已經完全混亂了，於是乾脆不管，他現在手裡一隻咒靈都沒有，實力降到最低點，周圍全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即使在這個世界裡，他感應好久也沒有感應到詛咒、咒力、咒靈之類的存在，然而對人的不信任感早刻進DNA，夏油甚至覺得男人的懷裡是最安全感滿滿的地方了。

這裡是萊丁市，之前出於私刃理由，他曾拜託C.H郵政公司的手記人偶幫忙寫了幾封信，之後送來的報酬裡大約有社長與人偶們喜歡的東西，意外結下還不錯的關係。

簡而言之，是偶爾可以一起喝酒的關係。說起來還挺有趣，都是上了年紀的大人，湊在一起喝酒時聊到的幾乎都是關於家裡小孩的事情。

那天一人一刃照例隔著張桌子喝酒。

霍金斯社長學著大典太的樣子，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一口悶下去。他往日不這樣，今天明顯是有了心事。

大典太拿不慣深底的小酒杯，自己帶了酒碟。霍金斯只在最開始疑惑過一次，後來也不在乎，戰爭剛剛結束，正是人類壓抑許久的性格試探宣洩的時候。

酒杯在手裡晃晃悠悠，霍金斯臉上的憂愁澆都澆不下去，半晌才找了個不太好的切入點開口：“我養了個女兒，前幾天。”

大典太抬眼看他，霍金斯知道這是沉悶的男人對他的話題提起興趣的表現。

“是個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從前同僚愛著的女孩，也被叫人形兵器。”他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在同僚身邊見到薇爾莉特的樣子，冰冷、安靜，如果不是淺淺的呼吸跟面板的溫度，還以為是什麼特殊製造的機械戰士。

可她真的是人，還是個天使一樣的好姑娘，將來也會成為如其名的人。

然而愛她、賦予她名字的人沒能從戰場上回來，霍金斯去舊時的同僚、長官那裡打聽過幾次，幾乎是斷定了那人的死亡。

薇爾莉特還什麼都不知道，彷彿一從寂靜燃燒的金色火焰。

“我很擔心，她早晚迴歸人群，那叢火焰繼續燃燒，遲早焚燬她自己。”就像養育一個可遇見未來的小女兒，他實在太擔心了。

烈酒沒法澆滅。

“如果沒有戰爭，她應該迎接更美好的未來。”

這句話挑動了大典太的神經，他久違地想起自己尚未流浪前的主君，是個相當活潑的小姑娘。

現在多大了？

應該已經過上平靜美好的日常生活了吧。

霍金斯還在給自己灌酒：“我在發愁要怎麼辦才好，嘉德麗雅同意她做手記人偶，你沒看她寫的第一封信，簡直是下戰書。”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笑出聲，接著是更濃的憂愁。

“我該怎麼辦呢？”

酒瓶在桌上碰撞，起子卡在瓶口，開蓋，新一瓶。霍金斯能做到只有在“女兒”未來心懷憂愁時，跟同事們竭盡所能陪伴安慰她。

“寵物。”大典太又點了瓶普通的啤酒，他不想背醉鬼。

“寵物？”霍金斯從酒精裡抬起頭，視線飄飄搖搖，飼餵有生命的小動物或許是個好方法。

可以揉捏軟乎乎的小耳朵，可以貼貼暖融融的小肚皮，瀕臨崩潰時也會意識到自己是有“家室”的，起碼還有毛孩子要養。

——動物療法。

於是，今天大典太把夏油狐抱來了。

腳步在紅磚牆外停了下來，門口掛著“C.H”的牌子，建築尖頂上揚著旗。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