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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士兵平端著火銃,列成三排,後面是衣衫不整的朱元璋。
攙扶他的人,原來是李文忠。凌衝長吸一口氣,內力遊轉全身經脈,覺得前後心的疼痛暫時遏止住了。他慢慢站起來,搖搖頭:“我……我無事的——你且保護陛下。”
“退思,你可能再戰麼?”朱元璋對他點點頭,“我看周顛不是那賊的對手。”
凌衝望向彭素王,只見他雖然半跪著不動,但大袖飛揚,雙掌交錯,一派進攻的招術,較從前更為狠辣。周顛手中竹杖只剩下不到四尺的一小截——大概是被彭素王折斷了——躥前跳後,步法雖然靈活,卻只有招架之功。
凌衝還在發愣,只聽朱元璋催促道:“若還能戰,且相助周顛擒下那賊!”凌衝咬一咬牙關,雙掌一分,騰身而上。
彭素王看凌衝撲了上來,雖然面色發青,身手倒也矯健,似乎並未受很重的內傷,心中一喜,手裡緩了一緩,險些就被凌衝一掌打在右胸上。他急忙向後一仰,避開來招,隨即一峻極指點去,笑道:“你還精神,甚好,甚好。”
凌沖和周顛二人雙戰彭素王,一連十餘回合,仍然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朱元璋關照李文忠:“教士卒們瞄準彭素王,若得隙時,亂銃齊發,取了他性命便是。”但三人正纏鬥在一起,神器營計程車兵們一直沒有機會開火。
又戰了七八個回合,彭素王心中焦躁:“再戰下去,我便僥倖逃得性命,也難救李大叔。既是不願傷及淩退思的性命,不如先拾掇了這個瘋瘋顛顛姓周的廝鳥,則退思自然後退。”想到這裡,左臂一振,凝聚畢生功力,向周顛劈胸打去。
周顛不敢硬接,向後退去。彭素王掌到半途,突然轉向,打向凌衝肋下。凌衝不及閃避,眼看又要中招,只消被掌風掃中軟肋下,以他的功力,不死也要身受重傷。本來彭素王想用這招引誘周顛來救凌衝,他暗中伏下了極厲害的後招,要取周顛性命。但看周顛似乎根本沒有上前相救的意思,不由心中罵道:“這瘋子忒煞可恨!”硬生生凝定掌力,只將凌衝推出兩尺開外。
但這樣一緩,自己肋下露出老大的破綻,周顛豈肯放過,疾步躍近,伸竹杖猛點彭素王肋下京門穴。彭素王把腰一擰,反掌打向周顛肩頭,使個“圍魏救趙”的策略。但饒是他應變得快,京門穴仍被對方內力掃中,足少陽膽經立時阻滯不暢。
一眨眼的功夫,凌衝又已跳將上來,和周顛呈左右夾擊之勢。彭素王斜眼望著周顛,心中暗道:“這廝好生溜滑,怎樣敗他才好?”心中盤算,手裡卻毫不停頓,或掌或指,逼得兩個敵人撤招招架。
鬥到分際,彭素王一掌逼退凌衝,突然“哈哈”大笑道:“暴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顛看對方刺殺已然無功,卻仍口出大言,不由一愣,細看彭素王的眼神,卻見他正望向自己身後朱元璋的方向,不由疑惑:“遮莫他仍有幫手來麼?”
彭素王知道周顛最關心朱元璋的安危,因此故佈疑陣。他也知道以周顛之智,不會上當,但只消對方心中疑惑,自己便有可乘之機。高手較技,勝負只在毫釐須臾之間,周顛手裡才略緩一緩,早被彭素王抓著破綻,一掌印向他的胸口。
周顛胸口向後一縮,右手圈回來迎擊,早被彭素王左手無聲無息地翻將上來,一把捉住了他的竹杖。周顛只覺得一股陰寒內力從竹杖上傳來,直迫自己掌心勞宮穴,心道“不好”,匆忙鬆手。彭素王竹杖到手,以杖為指,使出峻極指來,點向周顛胸口靈墟。
周顛急忙後撤,但竹杖雖只剩下不到四尺,仍較手臂為長,彭素王把臂一展,堪堪點中。周顛大叫一聲,向後就倒。彭素王惡狠狠加上一掌,要取他的性命!
恰在此時,凌衝撲將上來,雙臂合攏,用內家拳中一個“掤”字訣,卸開了這雷霆萬鈞似的一掌。彭素王心道:“可惜,可惜。這孩子如此質樸,他不肯救你,你倒肯救他。”掌力一按,凌衝禁受不住,“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彭素王心道:“說不得,他再這般不知好歹,只得傷損他性命了。”右手一振,千鈞掌力向凌衝頭頂壓下。凌衝忙使“六花拳”中一招“雲合霧集”,堪堪攔住。彭素王左手圈攏,又一掌拍向凌衝右肩。凌衝前一招已然使老,來不及變招格擋,右手本在肋下防護,此時自然而然地向外翻出,又使出一招“風檣陣馬”。彭素王“咦”了一聲,急忙撤招,被他掌風掃過臂上孔最穴,手太陰肺經立時阻滯。
凌衝雙手招術使出,自己也是一愣:“這不是六花拳第七段的‘風流雲散’麼?”眼看彭素王身體一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