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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注目凌衝:“退思,中州軍的內情,你較熟稔,可肯與常將軍同行?”凌衝急忙回答:“末將領命。”
當下,即以孫興祖總六衛之師留守大都,明軍主力,以徐達為大將,常遇春為先鋒,浩浩蕩蕩往西南方向開拔。臨行前,凌衝來找孫興祖,向他說明自己的師父、妻子和丈人都在大都附近,請求:“若他們尋來呵,千萬看顧則個。”孫興祖一拍胸脯:“退思的親眷,便如某的親眷一般,況冷先生神仙一般人物,孫某素來最敬重的。且放寬心,交在某身上便是。”
凌衝沒見到雪妮婭,很不想這個時候離開大都,但軍令不可違抗,況且他也很想跟從西征,與王保保交戰,心想,若王保保遭擒,自己在時,或能救他一條性命。因此關照了孫興祖以後,就整理行裝,跟隨常遇春南下了。
九月底,常遇春來到真定,與南路軍的先鋒馮國勝會師,合兵兩萬,直插太行山井陘口。十月初,破碗子城,攻取潞州。此時中州軍的主力,都跟隨擴廓帖木兒經雲中往救大都,山西空虛,只有留守毛翼、韓札兒等集兵七千,前來堵截。
凌衝曾跟隨毛翼在太原城下擒殺貊高,深知此人之能,於是提醒常遇春小心。帳前驍將楊景、湯斌笑道:“那是擴廓的舅子,靠了女人升上來的小白臉,有何可懼?凌將軍忒持重了。”向常遇春請令說:“與我二人三千精兵,立斬毛翼首級,獻於麾下。”
常遇春點點頭:“二位將軍忠勇可嘉,只是用兵最忌驕敵,千萬莫要大意。我與你們五千精兵,前面破了敵軍來報。”
幾天後,兩軍在韓店大戰,從巳時直殺到午後,明軍大敗,丟盔卸甲,損失超過七成。幸虧常遇春領兵及時趕到,才救下楊景、湯斌二將的性命。毛翼按兵,緩緩退去。
凌衝聽說毛翼勝了,明軍敗績,心情非常複雜,也不知道是憤怒、哀傷,還是歡喜、憐惜。常遇春卻勃然大怒,教把楊、湯二將捆了,送往建康交皇帝發落。他對凌衝說:“退思說得不差,毛翼的是將才,更兼中州軍訓練有素,正乃勁敵也。”嘴裡似乎說得十分嚴重,表情卻極為興奮,躍躍欲試的便想親自上陣去廝殺。
凌衝勸道:“陛下常告誡伯仁叔:‘當百萬眾,摧鋒陷堅,莫如副將軍。不慮不能戰,慮輕戰耳。身為大將,卻好與小校角,甚非所望也。’如何忘卻了?”常遇春摸摸頭,傻傻地一笑。
毛翼退去,常遇春遣馮國勝攻克澤州,自己北上太原,還沒到榆社,先聽說擴廓帖木兒已自東北方趕回太原,於城下列陣,所部不下二十萬眾。常遇春驚道:“這廝動作倒快!”突然小校來報:“徐大將軍將四千騎兵,已到我營。”
原來,徐達也聽說擴廓帖木兒趕回太原,急忙親自前來,告誡常遇春不要輕動,等大軍前來回合,再與敵人決戰。他還說:“敵將豁鼻馬暗來約降,且待大軍到了,裡應外合,可破擴廓。”
但是常遇春反對他的意見,說:“我今欲固守以待後援,他擴廓帖木兒未必容我不戰,將大軍殺來時,這點點人馬,盡遭挫踏。既有豁鼻馬約降,不如趁夜往劫敵營,其眾可亂,其將可縛也。”徐達堅持固守待援,常遇春卻不聽:“我是先鋒,臨陣應變,是某的職責,你大將軍自回中軍指揮去罷。”
凌衝不懂兵法,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說得有理,不好解勸。兩人吵了一架,最終還是徐達個性溫和,做了退讓:“既如此,你自統五千精銳前去劫營,我在此固守。若劫不得時,速速歸來,以免多損士卒。”常遇春高高興興地領了將令,拉上凌衝,準備明日晚間就去劫擴廓帖木兒的大營。
凌衝心中矛盾,但是不好反對,只得與常遇春同行。第二天晚上,五千精銳騎兵悄悄接近太原,只見城外連營數里,燈籠火把,亮如白晝。
常遇春輕聲對凌衝說:“擴廓帖木兒的是將才,此營真扎得好。可惜,卻攔不住老常的鐵騎!”分凌衝一半兵馬,與自己相隔半里,並頭殺入。
接近中州軍營,常遇春突然一聲呼哨,把手中長槍一擺,手下騎兵有攜帶火銃的,同時瞄準敵營發射,響聲震天。常遇春一馬當先,殺入陣中,凌衝在他側面,緊緊跟隨。
中州軍以為敵人尚遠,未曾防備,突然遭襲,立刻亂成一團。豁鼻馬父子趁機順風縱火,大聲鼓譟,倒好象敵人有千軍萬馬一般。凌衝突破鹿角,殺入敵營,槍起處,血肉橫飛。他心中暗道:“這些也多是漢人,今日漢人殺漢人,好不可悲呵!”但心裡雖然這樣想,終究是兩軍廝殺,手裡可絲毫不敢輕慢。被他連衝三重鹿角,突破六道營帳,直往陣中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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