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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話說道:“中國人甚講體面的,與外人比試,總歡喜將自己位次往低裡論。不是曾經有個日本國的王子來中國賽棋,中國第一棋手假作三流與其比試,將其殺得大敗虧輸的故事麼?”
“是啊是啊,”畏兀兒商人急忙連聲附和,“我看陳英雄的功夫定是中國第一高手了,今日伊兒汗國第二高手,與中國第一高手比試,那是定必精彩絕倫的!”
杞人連隔夜飯都快嘔出來了,沒想到這幫傢伙講蒙古話比講漢話還讓人噁心,而且一個比一個陰陽怪氣——還是老老實實講漢話吧:“這位,這位艾答慕思先生想打架麼,甚好啊甚好,在下奉陪!”
艾答慕思回頭說了句甚麼,另一個一直未曾出手的巴比倫人答應一聲,向前邁了兩步。畏兀兒人介紹道:“這位阿不答剌先生,也是伊兒汗國中有名的高手,刀法也是極厲害的。”
“鬥刀麼,”杞人正中下懷,“好啊好啊,這便請上吧!”綠萼在身後拉了他袖子一把:“師叔,你今日怎的了?”杞人咬咬牙關,低聲答道:“不曉得。”他確是不明白自己為甚麼那麼大火氣,彷彿只有結結實實打上一架,才能好受些似的。
那個阿不答剌身高腿長,淡眸虯鬚,倒和普通色目沒甚麼兩樣。當下他又邁上兩步,和杞人相隔一丈左右,“刷——”的一聲,彎刀出鞘,抱在胸前,微微一鞠。
畏兀兒人問道:“這位陳英雄有刀麼,須不須借你一柄用?”杞人不想使用玄鐵菜刀,於是點了點頭。那個先前鬥刀落敗的巴比倫人立即走上前來,倒持手中彎刀,遞給了杞人。
杞人看這種阿剌伯彎刀,不過三尺長短,刀頭反捲,倒近一尺,厚約半寸,背堅刃利,倒確實是好刀。他冷冷一笑,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拇食中三指捏住刀頭,吐氣使勁,“咔”的一聲,已將彎刀從中掰斷。
幾個巴比倫人臉色大變。杞人將那半截斷刀輕輕揮了兩下,除了分量頗輕外,倒和自己用慣的菜刀並沒甚麼兩樣。他於是點點頭,左手指指阿不答剌,示意他快些前來進招放對。
阿不答剌長吐一口氣,腰胯微弓,暗蓄勁力。只見他手中彎刀光芒一閃,疾向杞人右肩斬來。杞人一個撤步反撩,斷刀早到對方心口。阿不答剌也真了得,於這間不容髮之際,腰肢一擰,硬生生躲閃過去,隨即手腕一翻,彎刀改變方向,又自上而下斬落,“當”的一聲,迎上了杞人的斷刀。
杞人讚了個“好”字,斷刀疾交左手,右手一個衝拳,早到敵人面門。阿不答剌橫刀來割杞人手腕,卻不料杞人此招是虛,左手斷刀疾風般已然劃到了他腰脅間的空檔。
這一刀如電如閃,來得好快,阿不答剌欲待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他大吼一聲,好象半空裡打了個霹靂,竟然行險,左掌合成刀形,直向杞人斷刀刀背斬下。一聲輕響,杞人“哈哈”大笑,撤步後退,斷刀背上沾了幾滴鮮血。原來阿不答剌強以手掌硬擊刀背,雖然勉強擋住了敵招,卻哪裡比得上杞人神力,更兼以血肉硬擋金鐵,早把自己掌緣給震裂了。
阿不答剌在伊兒汗國也是有名的刀手,竟然還沒走上五招,就被震傷了左掌,簡直是平生的奇恥大辱。他一咬牙關,又復猱身撲上,展開一套得意的快刀法,倏上倏下,瞻焉在前,又忽而在後,眨眼間連斬出了十五刀,刀刀指向杞人的咽喉及面門等要害部位。
他快,杞人比他更快,只聽“噹噹噹當”一陣疾雨般的密響,杞人霎那間已經刺出了一十八刀,前十五刀隔開來招,後三刀把阿不答剌避得連連後退,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逼退了敵人,杞人卻並不進步緊迫,他仰天大笑,自覺胸臆間舒暢了許多,火氣漸消。那邊艾答慕思卻微笑點頭,右手一晃,掌中早多了一柄金光燦然的長刀,用蒙古話叫道:“陳英雄果然非凡,且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罷!”
杞人怒氣漸平,這時候倒並不想打架了,當下把手中斷刀輕輕擲到地上,抱拳笑道:“這位阿先生的刀法確很了不得,艾先生想必更……更加的了不得。罷了,咱們不必再打,只請問幾位識得濠州韓邦道老先生麼?”
那畏兀兒人用漢話答道:“咱們原本不識得韓老先生,不過有一名教中叛徒為他所庇護,艾答慕思先生等遠來中原,不過請他交人而已。”
“教中叛徒?”杞人奇道,“甚麼教?甚麼叛徒”那畏兀兒人答道:“這幾位都是摩尼教中有職司的修道者。艾答慕思先生是西方教團第一薩波塞,餘幾位則是總教的默奚悉德,此次是專奉了巴比倫法王之命東來的。”
“摩尼教?”杞人早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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