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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兒思出招相迎,但木子李實在來得太快,饒是他及時變招撤步,衣袖還是被敵人抓裂,碎布如蝴蝶般片片飄落。渥爾溫急忙上前相助。只聽向龍雨大笑道:“好,好,這個瘋子走了,程兄,咱們還是毀了那七張椅子罷。”
伽磷真怒氣勃發,看這邊渥爾溫與巴兒思雙戰木子李,稍占上風,那邊向、程二人劈空掌、陰指勁齊出,已經開始拆木柱了,只剩一個冷謙坐在繡椅上,笑吟吟的左顧右盼象在看戲。伽磷真雙掌一分,將金鈸拿在手中,聚力一合。
此鈸乃是伽磷真修煉多年的法器,再配合上渾厚的內功,聲音嘹亮,直刺人心。場內外百姓兵丁立時倒下無數,饒是凌衝等人坐得稍遠,也自覺內心狂跳,噁心欲嘔,毛翼“阿也”一聲,早縮到桌子底下去了。
場中正斗的數人,功力深厚,真氣又早遊遍全身,雖然被鈸聲震得口乾心跳,兀自不肯停手。伽磷真大叫:“向先生住手,莫非你存心前來攪局不成?!”向龍雨正一指將左首第四張繡椅劈裂,大笑道:“便是來攪局的,你待如何?”
伽磷真怒氣沖天,右手鈸脫手飛出,直擊向龍雨的面門。向龍雨一指戮出,金缽微微一晃,卻仍然電一般地飛至。他“咦”了一聲,左手撐著椅背,空中一個大翻身,才免了頭豁腦裂之災。
伽磷真左手鈸擊向程肅亭,口中叫道:“冷先生,助我拿下此二人,定會奏請個二品參政與你。”冷謙笑道:“倘若我也是來攪局的呢?”劈空一掌,把身邊的繡椅打得粉碎。
伽磷真大喝一聲,右足在自己坐的椅子上一點,騰空而起,躍向木柱。擲出去的雙鈸在空中一個迴旋,收回他的掌中,雙臂一振,再度擊向程、向二人。二人各接一招,只覺氣血翻湧,心道這個番僧果然厲害,不愧元朝國師。冷謙瞅一個空檔,雙掌擊向伽磷真胸口。伽磷真雙鈸在外不及收回,當下運起全身真氣,自膻中氣海噴出,一聲獅子吼。冷謙經受不住,急忙變招,向後翻去。
王保保在閣子裡看得大驚:“這個妖僧好生厲害,當日倘若他認真出手,你我哪有命在?!”凌衝跳上桌子,就要從視窗躍出,被王保保扯住了:“休要惶急,以三打一,料令師不會有甚麼危險。”
凌衝站在桌上,仔細看去,只見伽磷真左足在一根斷裂的木柱上一點,身形越發騰高,大鳥一般,躍在空中兩丈多高處,憑空下擊。向龍雨、程肅亭、冷謙在幾張繡椅上來回縱躍,不敢正攖其鋒。交手已十數招,三人猶自落在下風,沒有還手之力。
四周驚呼讚歎聲中,突然人群中一聲朗笑,踱出一個人來,青衫方巾,長鬚及腹,順手就場邊拔起一面虎紋錦旗,來到柱下,一招“把火燒天”,向伽磷真縱落之處疾刺。
伽磷真身在半空,無從借力,想要翻身移位,卻突然發現這一招裡變化無窮,已將他前後左右諸方退路全部堵死了。只聽“噗”的一聲,漫天血雨灑下,堂堂大元國師,竟被洞穿胸腹,戳死在旗杆之上!
青衫人右手一抖,將旗插在地上,隨即如鬼魅般向後一個滑步,躲過了噴撒的血雨。場中立時寂靜無聲,木子李等人也都停止了格鬥,眼睜睜望著此人,震憾無已,仿如身在夢魘之中。
那人的聲音如有磁力,向木子李道:“李大叔,你還得我麼?”木子李如聞霹靂:“你、你姓彭?”“不錯,”那人態度悠閒,微笑道:“我是彭素王。”冷謙和凌衝同時想道:“彭素王,這名字好熟,卻在哪裡聽到過?”
木子李問:“你不是與日帝在一處麼?日帝何在?”彭素王道:“我這便帶您去拜見日帝。”木子李面色大變,雙手抱頭:“不,不,我不見他,我不見他!”大叫一聲,向西便跑。
彭素王拔腿追去,身如馮虛凌風,優雅迅捷,彷佛大羅真仙一般。眾人都在心裡大叫:“天哪,天哪,世上竟有如此的武功!不,這不是人,一定是神仙,一定是神仙!”
原本準備舉辦三天的豪傑大會,就這樣短短兩個多時辰,以主持喋血當場而告終。凌衝雖然急忙衝了出去,還是失去了師父冷謙的行蹤。他沒心思吃午飯,告別了王保保和毛翼,就徑自回到了萬寶坊左李花園。
那位使豹尾鞭的高手正在等他,見凌衝面色蒼白,雙目呆滯,彷彿中了夢魘一般,趕緊走上前來搭他脈息。凌衝強自震攝住心神,將會中情況細說一遍。那高手聽到有人一招便殺死了伽璘真,雖非親眼所見,也同樣震撼不已。他沉吟半晌,低聲道:“兄弟,此中情由,愚兄倒略知一二,不能再瞞著你了。我姓史,父母起的名字早已忘,倒是還有個諢名喚做史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