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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你來了也。”那人揚揚眉毛:“是也。他確是放了咱們一馬哩,若論真實功夫,二十年前我便不是他的對手。‘腐心蝕骨掌’,豈是易破的麼?”
說著話,他抬頭看看窗戶。凌衝朝向他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見窗戶牢牢銷住,窗紙很厚,看不清外面的天色。那人轉過頭來:“你重傷未愈,須見不得風。想已申末了也,我去關照廚房,與你煮些粥來吃。”
他才轉身要走,卻被凌衝叫住了:“大哥且慢,那位救了我的前輩……”“休喚他前輩,”那人笑道,“你已喚我大哥了哩,怎好喚他前輩?他的名姓,日後你自會知曉,現下卻不方便說知,他更不會來看你。你且歇著罷,休要多想。”
凌衝問道:“卻不知邱福來他們……”那人答道:“他們都著鎖在警巡院裡,頗吃些苦,還好性命是暫時無憂的。我也探查過兩遭,防備甚是嚴密,不易動手——你且先將傷勢養好了,咱們一道去救人。”
凌衝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拱手道:“在下還有一件私事,未知大哥可能幫助探查?”“甚麼事?”那人一拍胸脯,“講出來,某一力應承了便是。”凌衝道:“多謝大哥,請大哥幫我探查一個人,此人是中州軍官,姓夏,右眼上有道傷疤……”那人一愣:“‘金眼狻猊’夏國堅?”
“大哥識得他麼?”凌衝往前一欠身,突然覺得胸口氣悶,急忙重新靠好,“他可是做了中州軍官?”那人回答道:“我聽聞這廝在擴廓軍中做到千戶總把——凌兄弟莫非與他有仇?待我幫你捉將來,任憑處置。”
“不,不必了,”凌衝並不想假手他人報了祖父之仇,急忙說道,“只求大哥幫我尋著他的蹤跡便可。”那人點點頭:“此事極易。你且好生將養著,明晨我便去探查。”
那個使豹尾鞭的高手才走出門去,藍衫少女突然雙膝跪倒,伏在凌衝床前。凌衝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去扶,突然想到對方是個妙齡女子,忙把手縮了回來:“你這是做的甚麼?快快起來!”
那少女“咚咚”地磕頭,說道:“都是我害了凌叔叔,請叔叔處罰罷。”凌衝奇道:“你害了我?卻是從何講起?”那少女回答:“都是我忒魯莽了,傷了叔叔,竟致……竟折了叔叔的壽命,我、我……”凌衝終於還是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衣袖:“快起來。是我自思慮不周,你有何罪過?其實你便不打我腰裡一拳,我亦抵擋不住那甚麼‘腐心蝕骨掌’哩。”
“請叔叔責罰,我、我真是百死莫贖……”藍衫少女依然跪在地上,卻緩緩抬起頭來,一張俏麗的面孔漲得通紅,眼見兩行淚就要流下來了。這一來倒弄得凌衝手足無措,兩隻手抓著她的袖子,也不知道是先鬆開好,還是繼續抓著好。
“快起來,快起來,真的與你無干哩,”凌衝只好安慰她說,“測字占卜之說,終是虛妄,若強要信命,則命都是天定的,誰也勉強不來哩。我年紀尚輕,說甚麼壽數不永?多吃幾付補藥,每日勤練內功,定能恢復,你怕些甚麼?”
藍衫少女依舊跪著不動:“都怪我們疑心凌叔叔,才致釀成大錯。因是我們種下的哩,我理應領受責罰。”
凌衝心道,你口口聲聲要領受責罰,可我又不是衙門官員,也不是你的師長,我怎麼責罰你?打你一頓板子?打過你一頓板子我的傷勢便能好起來了?可是嘴裡只好繼續安慰她:“你既相信因果,則我便與你講說因果。是我自身魯莽,無可取信於人,你們怕奸細混將進來,那是自然之理,我若事先將郭師兄的信帶在身上,須不致釀出恁麼多的誤會。若說因,這才是因哩,我自種其因,自嘗惡果,豈是你們的過錯?”
他勸說了好久,那藍衫少女才總算拭著淚站起身來,但依舊滿臉的歉疚之色。凌衝想了想,急忙轉變話題:“那日,警巡卻是怎的進入秘室的?那所在如此隱蔽……”
“我也不得明白哩,”那少女皺著眉頭說道,“警巡一路殺將進來,對各處機關通道熟悉得緊。現下想來,莫非有人做了內應麼?”凌衝沉吟道:“忒煞奇怪,警巡們卻似並不曉得我被關在地牢裡哩——你且思量,會是哪個通敵?”
藍衫少女沒有回答,卻轉身取了一個包袱,遞過來:“這是叔叔留在客棧的物件,我幫你取來了也。”“我也未比你大得幾歲哩,做甚麼‘叔叔、叔叔’地混叫?折了我的草料,”凌衝笑著接過包袱,開啟來找到準備捎給郭漢俊的信來:“喏,便是這封信了。”
藍衫少女的臉上又是一紅,低下頭去:“我、我已然看過了。”凌衝倒並不在意,嘆口氣,把信重新揣好:“我那日聽你爹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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