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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去了。
他人高腿長,心中有事時便不管別人,走得很快。紀小棠三步並作兩步,小步改作小跑地總算追上來,道:“沈大哥,我們不查了麼?”
沈白聿推開廳門,回頭道:“誰說的?”
紀小棠也跟他跨進門去,道:“剛剛你不是答應莫小王爺……啊,你只說‘明白了’,你故意讓他誤會的!”
沈白聿坐到上首椅邊,示意她關門,才悠然道:“誰也沒有誤會誰,若是莫小王爺真不想叫我查,何必說那麼多廢話。”
紀小棠回想半天,苦著臉叫道:“你們說話曲裡拐彎真是麻煩!莫小王爺想讓你查,卻知道最好讓你不查,所以只能明裡暗裡地假裝叫你不查,其實讓你偷偷查,是不是這樣?”
她這番話卻比誰的都還要繞,沈白聿笑道:“你這次明白得倒快。”
紀小棠被他一誇,就洋洋得意抬起俏臉,鼻子彷彿要翹到天上去,道:“哼哼哼,那是自然,我紀小棠天生就聰明伶俐,又會察言觀色……”
這自誇的架勢真是要多耳熟就有多耳熟,沈白聿趕緊叫她打住,道:“好了好了。”也不管紀小棠不滿地把嘴嘟起老高,他又道:“能否幫我辦件事?”
紀小棠立刻點頭,嬌笑道:“是和案子有關的事兒麼?別說一件,十件百件也可以!”
沈白聿笑道:“不用那麼多,我只想你去馮府,確定藥兒姑娘有沒有按時回來。如果沒有,便打聽些她的事,尤其近些日子的行蹤舉止,越詳細越好。”
這件事算是紀小棠最最掛心的一樣,她立刻跳起來道:“我這就去!”
沈白聿拉住她,嘆道:“你就這樣去?”
紀小棠打量下自己,奇道:“這樣……這樣怎麼了?”
沈白聿苦笑道:“我勸你最好換了女裝,否則這樣去打聽一個姑娘家的事,旁人會怎麼想?”
敲了下頭,紀小棠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全忘記了,還是你老奸巨……呃,老謀深算!”見沈白聿似笑非笑的樣子,她脊背發涼,趕緊叫道:“我找花姊姊去借衣服了!”就一溜煙,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門。
沈白聿看她歡喜無限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只能搖頭苦笑。他思量許久,不給紀小棠單獨辦點事兒,遲早會把她悶出事來。既然先前給莫小王爺說了“明白”,便也要至少做出點“明白”的樣子。想到下午左右無事,只待紀小棠或溫惜花回來,於是就搬了把椅子,沏了壺茶,悠悠閒閒坐在窗邊翻看從葉飛兒那處拿到的卷宗。
這卷宗也無甚出奇之處,只是比之道聽途說要可信翔實許多。沈白聿先從夔州看起,卻說那正是田二爺全年盤點,關門數銀的日子。那晚有十二或十三個左風盜賊人忽然翻牆闖入田家,二話不說就開始殺人,直殺到後堂田老爺房中拿了銀票金字並些許珍玩,就立刻扯呼而退。田二爺是役身故,所以田家隔了許久才想起去報官,官府動作又慢,夔州又不似定陽四面城牆,等到衙役睡眼惺忪地集齊,左風盜早已不知哪裡去了。前後搜尋都是“未果”,至於延請霍不歸,也只得寥寥數語:“府尹往請昔日神捕霍不歸相協,後其病故劍門關,此案殊而未解,兇徒蹤跡全無。”
丟開一邊再看江陵的卷宗,這卻記得更少,想是凌家不願與官府過多往來。只說也是個家財聚集的日子,左風盜賊人十餘個入而行兇,殺人劫財後急速遁走。江陵府的動作卻比夔州還慢,是以記這卷宗的人還拉拉雜雜寫了通義正詞嚴譴責兇徒罪大惡極,併為上下開脫的話。連紀和鈞也沒能查出眉目的案子,就更別指望旁人了,果然最後批註亦是未果。
潭州的卷宗倒出乎意料地厚實,許是一人未死,故而旁證引據多得驚人。只是其中不少信口開河,指鹿為馬,譬如有丫鬟硬指左風盜對她欲行非禮,又有另個丫鬟則稱賊人真正想要非禮的卻是她,光這兩人的口水話就拉扯論證了兩頁紙。沈白聿草草翻過,就將之丟到旁邊,腦海中卻浮現起那日朱遠塵出示的禮單。
沈白聿找人借筆墨將那禮單又寫出來,凝神靜思。這禮單上的東西,不似尋常金銀,並非是易於出手的東西,尤其玉器難以估價,雖不似字畫般有真偽之別,品級高下之間卻可失之毫釐,價以千里。若自己是左風盜,究竟如何將之出手?
他昨日為了凌家劍法已半晚沒睡,中午又強自運功提氣,想到傷腦筋處又不免氣息凌亂。閉目靜心調理了陣子,睜開眼卻見外間的雨已停了。站在視窗,看那園中池塘波紋隨風皺面,柳樹新發,倒影在水上搖曳生姿。沈白聿輕輕蹙起眉,似有所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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