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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酒罈——可惜啊可惜,世上哪裡找這麼瀟灑迷人的酒罈子去。”
沈白聿大笑道:“世上哪裡找這麼老臉皮厚的酒罈子去。”
說笑間進了鴻雁樓,大廳共八張方桌,已坐滿了大半,中央一桌坐了七八個江湖人打扮的大漢,正在喝酒划拳,吵鬧非常。還有幾桌像是投親趕路的客商,帶了女眷的有,都是男子的也有。兩人找到遠處一張稍微清靜的桌子坐下,溫惜花招呼小二道:“來四個你們這裡最好的菜,兩碗白飯,一壺燒酒,一壺茶,你們有什麼茶?”
“客官,小店簡陋,只有毛尖、黃芽和雲霧,雲霧倒是雨前的新茶,要不要嚐嚐?”
沈白聿道:“就雲霧。”
溫惜花又接道:“還有沒有上房?”
小二道:“有,客官。這裡最好上房是給帶家眷的客商準備的,分外間裡間,整個鴻雁樓就這麼一間,還空著呢。”
溫惜花道:“那就這間吧。”
小二點頭道:“小的明白,先上菜,兩位吃完我再帶你們上去。”
沒多會兒功夫酒菜已經上齊,沈白聿的茶也沏了上來。有兩桌客人已結帳走人,不知何時又從樓上下來一對男女,就坐在兩人左近的桌上。
作者: 黃瓜太狼 2006…11…6 02:19 回覆此發言
13 回覆:吳鉤第四折 作者:沈純
溫惜花坐在對面,見沈白聿茶杯舉到唇邊,眉頭皺起,便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望了望。
這對男女語態親密,想是夫妻。男子穿了件深藍棉襖,三十開外年紀,顴骨高聳眼窩深陷,鬍子拉碴臉色鐵青,本已不太好看。加上右唇還有個傷口,臉便顯得有些歪斜,活像個癆病鬼。女子年輕幾歲,一身淡青色勁裝,腰間繫著條同色帶子,更勾勒得曲線畢露。脖頸修長,膚白如玉,杏眼小嘴,雖然算不得絕頂美麗,但是顧盼間眼光明亮,英姿颯爽,自有一種無人能及的爽利果斷。女子挽了頭髮,隨隨便便拿三根銀簪插在腦後,含笑看著身邊的丈夫,纖細的手堅決地放在男子拿酒杯的右手上,搖了搖頭,像是勸他不要再喝。
轉過頭來,沈白聿已經喝下半杯茶,奇道:“他們是不是……”
“是。”溫惜花點頭道:“這兩口子公不離婆,秤不離砣,從不落單。只是他們直屬刑部,向來只在京城附近辦案,怎麼居然到了這裡。”
沈白聿悠然道:“我只曉得,很快就有人要倒大黴了。”
溫惜花眼角餘光瞟到大廳中央那幾個大漢,他們正朝著那對夫妻的方向竊竊私語,肆無忌憚直衝那女子上下打量,目光露骨,飄出幾句“小娘子”“誰先”,時而暴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大笑。
那夫妻二人也端地是好定力,雖則近旁的對話越來越囂張,越來越不堪入耳,卻只似沒有聽見。
女子按住酒杯,柔聲道:“大哥,你今日已經喝過三杯啦,男子漢大丈夫,答應我的事可不能不作數。”
男子咳嗽兩聲,隱有肺音,無奈道:“再一杯,就一杯行不行,你也知道一下雨我的骨頭就鬧,不喝點兒燒酒它們簡直要造反。”
放鬆了手,女子秀頷微低,思量半晌才點點頭。
男子簡直是得了赦令,一面倒酒一面不忘朝妻子恭維道:“就知夫人你體恤我。……呃,再多喝兩杯行不行?”
這人賴皮起來怎麼跟孩子似的,哭笑不得地扳起臉,女子道:“不行!”
男子吃了個閉門羹,知妻子都是為了自己著想,也沒膽子再硬纏。只好嘿嘿一笑,摸摸下巴,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杯酒,道:“無妨無妨,總算多少賺了一杯……”
看他小口小口啜著酒,恨不得把一口分成幾十滴的模樣,女子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開始吃飯。間或給男子挾菜,望著丈夫的目光柔和之極,愛憐橫溢。溫惜花英俊,沈白聿冷傲,本是極出色搶眼的人物,靠門桌邊兩個女子已緋紅著臉偷偷瞄過兩人不知多少眼,她卻像根本沒注意,連眼尾也懶得向旁人看上一眼。
明眼人都已看出兩人中男子是不會武的,女子雖有些武功底子,卻也不知深淺。看夫妻兩人平平常常,毫無防人之心,連刀劍也沒帶,便知不是跑慣江湖的。幾個漢子想是見他們夫妻木無反應,愈發放肆,嘴裡不乾不淨的話更大聲了。
那女子微皺眉,緩緩放下筷子,嘆道:“大哥,對不住,我一刻也忍不了啦。”
男子喝了半天總算將那杯酒喝乾,還在意猶未盡地不停用筷子去杯底蘸,只怕少喝了半滴,聽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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