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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的赤潮,聲音平靜:“你們押住弩手,一層一層地退,我最後一個走。”
“那……那全靠世子神威了!”事到如今,方山也顧不得國主的令,如蒙大赦般撥轉戰馬,不顧一切地逃向了本陣。
呂歸塵瞟了他的背影一眼,微微搖頭。他也清楚國主的用意,方山說是保護他,另外的任務卻是提防呂歸塵潛逃。但凡有什麼異動,他有權將呂歸塵當場格殺。不過此時方山不顧一切只求逃命,一副只恨馬腿太短的模樣。
呂歸塵想起他家鄉的武士來,那些蠻族漢子血管裡流的像是烈酒,看他們衝鋒也像是喝了烈酒般讓人熱血沸騰。
他眯起褐色的眼睛,注視著逆風迫近的雷騎大隊,輕輕撫摩著刀柄:“這才是真正的……”
離軍千夫長、右軍都統領張博揮舞兩柄馬刀衝在最前。他背插六面靠旗,餓虎一般狂吼。不過等他撲近唐軍的陣前,弩手早已潰散,只剩下一個少年披著蠻族式樣的豹裘和東陸的月白色重鎧立馬在前,按著腰間的長刀,側頭面對他狂風般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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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陣二(2)
“殺!”張博策馬躍起,馬刀斜斜下劈。
呂歸塵按著影月的刀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拔這柄刀,彷彿刀鞘中藏著鬼神。他猛然發力!刀蹭著鞘的內壁滑出,“嗡”的一聲震鳴!
張博忽然感覺自下而上凜冽的殺氣,多年戰場的經驗告訴他,對手竟未在他長刀下撥馬逃走。轉念間,他放棄了進攻,左刀虛晃,右刀側封在兩人之間。呂歸塵舒展腰部,雙手持刀,影月劃出一扇寒泓,直對張博的馬腹。
千鈞之勢下,呂歸塵劈空斬馬。
“叮”的一聲,兩刀各自盪開。
張博是撤回了進擊的一刀,盪開了呂歸塵的攻勢,呂歸塵也側轉身形,閃過了張博迫敵的左手刀。兩人第一輪的攻守沒有分出勝敗,張博的戰馬落地,幾乎要扭傷蹄腕。
“敢和離國張博對陣,你叫什麼名字?”張博一振雙刀,放聲大喝。
“青陽部,呂歸塵!”
兩人僅僅有一個通名的機會,後面的雷騎們已經撲殺而來。呂歸塵以刀背震擊馬臀,全速退卻,張博的戰馬和雙刀緊緊咬在他身後。赤潮就在他身後,彷彿推動著兩人指向了下唐中軍的一萬五千輕卒。
方山一直衝入輕卒方陣,被己方軍士圍裹起來,這才稍微放心,滾身下馬。
“你這個廢物!怎麼把世子扔下,自己跑回來了?”息轅衝下土山,勃然大怒,顧不得兩人軍階的差異,放聲大吼。
方山愣了一下,回眼望去,才發現雷騎數千精英,正追著呂歸塵一騎快馬向著下唐軍中軍逼近。
“世子……世子自己不願後退。”方山結結巴巴地說道。
息轅顧不得他,猛地一咬牙,將一面紅色小旗擲出。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土山上的軍士也奮力揮舞起一面紅色的大旗,五千人的下唐中軍方陣緩緩向後退去。
“少將軍,要救世子麼?”親兵營一名統領緊張地問。
“已經遲了!”息轅目光緊鎖著遠處的呂歸塵,“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你們按照我的令旗行事,一刻也不可拖延,稍有偏差,我們都別想回南淮了!”
隨著中軍方陣退後,左右翼軍的方陣立刻顯得突起,一片巨大的空地在中央形成,包圍雷騎的口袋已經成形。息轅調轉頭,發奮奔跑起來,像是一隻登山的土豹子那樣氣喘吁吁地回到土山上,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軍士,眼睛死死盯著遠方,手指扣在令盒中的那面黑色小旗上,指間滿是冷汗。
“還有多遠?”他問目測的軍士。
“二百……不,一百八十丈,一百四十丈……離軍推進太快!”軍士大喊。
息轅全身僵硬,血管在眼皮下跳個不住。他是第一次指揮千軍萬馬的大陣,肩上是下唐兩萬大軍的生死。平日的自信此時都丟到了腦後,胸口彷彿被石頭壓著。
“世子危險,再讓離軍前進,就到中軍了!”統領清楚看見張博和呂歸塵之間不過是幾個馬身的距離。
“退下!叫你們退下!”息轅緊扣令旗,紋絲不動。
一排帶著尖嘯的響箭在天空中掠過,張博猛一抬頭,看見箭上燃燒著明亮的紫火,即使在白天也分外的醒目。
“埋伏?”張博微微一驚。
呂歸塵在馬背上忽然轉身,手中握著的一把鐵芒全部擲向了張博。這是他從大柳營裡學來的技法,這次出征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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