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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麻布,頭巾被丟在一邊,金色的短髮明顯被他自己用手隨意捋過,顯得有些凌亂。
不過,這種低矮的建築,房間裡的光線始終是不怎麼好的,所以室內顯得有些暗了。
拉姆瑟斯就在這片暗色中看著站在門口的烏魯西,此時白色的光芒從他背後投射進房間裡,讓烏魯西的面容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周身圍繞的光暈讓他更添了幾分聖潔的感覺,只是此時烏魯西並沒有做出偽裝的表情,所以他的氣質只是由內而發的驕傲,眉宇間有一絲冷厲,眼角有種鋒銳的感覺。
“啊,你來了。”似乎很輕鬆地回答,拉姆瑟斯直起身,和烏魯西對視,原本煩亂的心緒在看見對方的那一刻突然平息。只要他在自己視線中,一切就顯得那麼不一樣了。
烏魯西向前走了兩步,隨手帶上門,一聲吱呀之後,室內又重新陷入了陰暗。
沒有了光芒的干擾,拉姆瑟斯終於能夠看清烏魯西的面孔。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之前在埃及的時候,他每隔幾天總是要去一次神殿的。這麼久時間沒看見烏魯西,還算是頭一次吧?就連昨天他也是隻瞥了對方几眼,根本沒看仔細,更何況那時候他的注意力幾乎都被烏魯西接近娜姬雅這件事吸引了過去。
不過,看上去烏魯西在西臺過得不錯?似乎比之前的樣子多了幾分溫潤的感覺,或者說是多了幾分水的感覺?
拉姆瑟斯一直知道烏魯西對埃及的氣候是很厭惡的,畢竟即使是在底比斯城,尼羅河畔,水總是缺乏的,高溫和乾燥是埃及氣候的主旋律,烏魯西又一向喜好穿著遮蓋全身的長袍,即使在神殿中有足夠的水來沐浴,也會顯得過於難耐。相比之下,西臺帝國的位置要偏北一些,溫度也不像埃及那麼高,而且哈圖薩斯是著名的泉水之城,城中處處都有清泉,比起底比斯只有一條河流過要溼潤許多,這樣的環境似乎讓烏魯西感覺更好一些。
烏魯西沒有耐心去猜測拉姆瑟斯心中的念頭,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他對待拉姆瑟斯倒是形成了一個定式,那就是直接。因為烏魯西發現,拉姆瑟斯一般而言不會對他說謊,要麼不告訴他,要麼就會說真話,所以他也會很直接地詢問,就像他此時出口的一句:“你到西臺來做什麼?”即使沒有那個意思,但這句話總歸是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意思。
拉姆瑟斯不以為忤,說實話,烏魯西低所有人的態度總都是溫和的,只對於他才會有這樣不耐煩的樣子,這其實也算是一種特殊對待了吧?不同終歸是不同,於拉姆瑟斯,烏魯西是不同的,所以他希望自己對於烏魯西而言也不同。對於烏魯西的回答,他只是乾脆利落地回答一句:“收集一些情報而已。”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烏魯西跑到西臺帝國來的。先不說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事太愚蠢,就是他真的說了實話,烏魯西會相信?烏魯西從來都信奉利益重要甚於所謂感情,恐怕只會覺得他在顧左右而言他,說謊而已。好不容易讓烏魯西形成了自己從來不會對他說謊的印象,他不想破壞這個印象。畢竟他也的確在這裡收集了情報不是?所以其實這也不算是說謊。
收集情報竟然一路跑到了西臺?他現在的身份私自到西臺不會出問題?下意識地烏魯西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然後他皺了皺眉,直截了當地指出了這一點:“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什麼人,到西臺來收集情報,哼……就不怕有人在埃及對你動手?”
拉姆瑟斯在之前已經想過了這個問題,烏魯西的提醒本該算是多餘,更充滿了冷嘲熱諷的味道,但是此時他卻感覺到了愉悅。
這應該算是關心吧?畢竟自己和烏魯西也相處了那麼久,即使不說出口,烏魯西對自己還是在意的。
如果埃及那邊對拉姆瑟斯動手的話,自己現在身後是太后奈芙提提,倒不用擔心靠山的問題,唯一的問題是他和自己都在西臺,並且有所接觸,怕就怕對方會牽連到自己。烏魯西想著,卻沒有說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經被人如何誤解,也不關心。
反正,於他而言,拉姆瑟斯不過就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在他的計劃中,從來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位置。
最虛偽的真情
宮廷就是宮廷,永遠都是奢華而舒適的。不論是西臺的王宮還是埃及的宮殿,它們永遠都有著華美的建築主體,寬敞的室內空間,優雅的庭院。而西臺的王宮坐落在作為泉水之城的哈圖薩斯,自然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方說在庭院中常見的流淌著新鮮泉水的水池和蓊蓊鬱鬱的植物。
在一株樹後小憩,夕梨本來只是在想著自己和凱魯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