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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可惜!”
隨後道士兩個手指頭捏起了那薄薄小小的人皮,慢慢的,慢慢的,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捻過來,將那塊小小的人皮,一點一點的揉成個團。
江南那本來已經很接近實體的鬼體,隨著道人揉捏那張小小的人皮,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江南的臉色本就白皙,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直達靈魂的疼痛隨著道人手指的動作一波波襲來。江南卻只是狠狠的咬著下唇,即使身體已經抽搐成了一個小小的團,也不發出一聲痛呼。
道人愛才,只要江南效忠,不是沒有一條生路,只是,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一波波更為強烈的疼痛衝擊而來,江南閉了眼,強制著自己不要喊出聲來。
死吧,死吧,不就是魂飛魄散嗎,能怎麼樣呢?不用去地府也很好吧,最起碼不用見到自己的爹孃和弟弟,自己有什麼臉去見他們呢?
然而,疼痛雖然一輪一輪的到來,卻沒有到真正魂飛魄散的程度,似乎,道士只是想讓他痛苦。
江南心思陡轉,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衝進了腦海。
他猛地睜開眼,但還未等他提醒著喊出聲來,一道細長的身影已經呼嘯著掠空而過,直直的撞進了黃袍道人的懷裡。
江南一時忘記了疼痛,只是定定的看著那抹身影。
那道細細的身影瞬間舒展開來,繞著道士纏了一圈又一圈,將道士纏了個密密匝匝,連著道士的兩隻手,都緊緊的纏在了身體的兩邊,彷彿在道士身上纏了一圈圈的麻繩。
“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半安啊,當年我撿你回來的時候,你還是條一尺長的小蛇吧?現在一晃眼都這麼大啦,都會用纏繞來對付我啦!”
那黃袍道人笑呵呵對著纏繞住自己的半安說著,似乎半安只是個調皮過來揪爸爸鬍子的小女兒。
半安卻不說話,看著纏住道士的雙手後,地上的江南痛苦稍解,半安貌似鬆了口氣,隨後繼續用自己的蛇身將道士纏繞得更緊,一幅想把那道士活活勒死的模樣。
黃袍道士對半安的攻擊幾近無視,另一隻手不知怎的,詭異的從半安的裹纏中脫離了出來,手心裡翻出一片閃著光澤的小小鱗片,用留著長指甲的小拇指輕輕一刮,半安全身就是一陣巨震。
“半安啊,知道我為什麼沒一下子捏得江南魂飛魄散嗎?你是我手下里除了江南最好的,可惜啊,你和江南走得太近了。這次是對江南的考驗,也是對你的啊!可惜啊,可惜。”
半安身為鳴蛇這種上古生物,和龍一樣有逆鱗,是鳴蛇唯一能被人掌控的弱點。半安自小靈識未開,就被道士撿回,之後逆鱗被道士硬生生的從喉嚨下方拽下了下來,從此受他御使。
“半安啊,你真的要勒死我嗎?勒死了我,江南是我的鬼使,他也會死的唷!”
黃袍道士微微笑著,自顧自的說著,拿準了半安投鼠忌器,顧及江南的安危,不會將他怎樣。手下不停,在半安的逆鱗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疼得半安全身抽動。
每當半安纏繞道士的勁頭略有鬆動,那道士便戲弄般的要從體側伸出另一隻握著江南人皮的手來,裝模作樣的要向那人皮劃去,急得半安只得強忍著疼痛,再次將那道士死死的纏緊。
“呵呵,還真是一對痴男怨女啊!”道士瞅瞅地上的江南,再看看纏著自己的半安,竟然笑得十分慈祥,隨後再用手在半安的逆鱗上一刮。這次道士手上灌注了真力,力道大了一些,疼得半安差點從他身上掉脫了下來。
半安狠狠心,繞著身子伸過頭去,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尾巴上,尖利的帶著回彎兒的牙深深的咬進了自己的皮肉。半安彷彿把自己當作了一根繩子,這樣一來,就是把繩子的兩端打上了死扣,強制性的把自己緊緊的箍在了道士的身上。
鮮紅腥鮮的血,沿著半安的牙齒,順著尾巴處光澤的蛇皮,一道一道的淌了下來。
江南蜷縮在地上,剛才道士劃他人皮的時候手指灌注了真力,即使過了這半晌,江南身上依舊癱軟得站不起來。他掙扎著抬眼望望半安,半安口裡咬著自己的尾巴,鮮血沿著牙縫汩汩的留著,望著他半晌,嗚嗚著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江南明白,她是想要自己趕快逃跑。江南心中苦笑,這黃袍道士明明當他們兩人是貓爪下的老鼠般戲弄,他們和道士之間實力相差懸殊,即使此刻半安捨命纏住了那道士,道士手下還有一群實力不弱的鬼使,雖然不及江南厲害,但一齊上來的話,也是江南無法抵擋的,又如何跑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