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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一般地看待。有時候他雖然也想到她,可是那只是想來心喜的影子,和思慕雪勤時的愁苦情形,自然意味不一。除了這兩個姑娘在他內心,有相當的地位以外,他從沒有思念過任何一個女人,也從來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進入他的“自我”之內。
可是這兩天以來,這個大膽嬌豔的姑娘,卻在猛力地攻擊他了……
她用力的叩著他的心扉,她使他想起丁裳的嬌嗔喜笑;亦使他念到雪勤的嬌柔多情,而兩者目前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眼前這個明豔的姑娘,就似她們兩者之間的化身。
人類的感情是極其微妙的,獲取一個人的感情,也是極其微妙的。也許你用盡了口舌,並不能使一個人動心;可是當你置之不理時,你卻得到了她。也許她可愛的笑容,動人的談吐,並不是最美的;而無情的哭泣,卻是最美的武器,使你無知之間,已種下了情絲孽債!
現在這個少年,仍能保持著他的主見和理智,可是不可否認的,他確實感到有些困擾了!
“同情心”是人類普遍的弱點,因同情而附帶的一切感情用事的媒介,更是多不勝數。
管照夕在她床前立了一會兒,他緊緊地皺著眉,慢慢蹲下了身子,終於用手搭在她肩上;而雨春也就順勢轉過身來,撲入了他的懷中。
照夕緊張地“啊”了一聲,可是他並沒有勇氣把她推開。
而那朵帶淚的牡丹花,卻得勢地攀著他的頸項,她把小臉舒適地枕在照夕寬闊的肩上,竟自破涕為笑地嗔道:“你走呀!怎麼不走了?”
照夕這時心如小鹿亂闖,俊臉通紅,他訥訥道:“我……也沒說要走呀!”
雨春把小臉緊緊地壓在他的肩上,忸怩地哼道:
“你不要笑我……實在是我一想到你要走,心裡就難受,我們雖是萍水相逢……可是我卻一直……”
說著翻仰著小臉,似笑又嗔地看著照夕,那長長的睫毛上兀自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微微紅著小臉,半哼道:“你可不可以不走?”
照夕怔住了,一時答不出來,雨春卻猛然回過身來,別轉頭去。照夕此刻經雨春這種輕緩淺笑,並且投懷送抱的,已自有些神情恍惚,見她如此,不由慌了手腳,急道:
“姑娘……你不要誤會……”
雨春仍是趴在被子上,沒有理他,照夕不由長嘆了一聲,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願意在此多留幾天,等你傷愈後,再走,莫非姑娘還要我永遠不走麼?”
尚雨春聽了這句話,半天沒有出聲,竟自又落了幾滴淚,她偷偷地用手把臉上的淚擦了擦,心中起了一陣莫名的感慨,暗暗忖道: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把人家留在這裡呢?何況……”
於是,一切的熱念,都在這一時之間瓦解冰消,她低低地嘆息了一聲,轉過了身子,苦笑了笑道:“你坐下來吧!”照夕遂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雨春這時往上靠了靠,她那雙烏油油的大眸子,在照夕身上轉著,愈發覺出對方英傲儒雅,氣宇不凡,似此少年,真是人間少有。
他既和自己款款而談,孤燈對守,足見亦是多情之人,亦算有緣。偏偏卻又是來去匆匆,自己雖有千言萬語,可是他那似熱反冷的態度,卻令自己說不出來。平白辜負這月夜良宵,只待這三天一過,他走了,從此天各一方,豈不是相見還如不見嗎?
這麼想著,那熱淚不自禁地又輾轉欲發,她又怕因此引起對方反感,當時強自含著淚,作出一副笑瞼道:
“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我會認識你,並承你如此待我,今後即使你離我遠去,可是你的影子,我是永遠不會忘的了。”
照夕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出此言,即使我走了,但以後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我也會永遠記住你的。”
雨春不由一喜,她笑問道:“真的?”
照夕正色道:“我與姑娘相識雖不過晝夜,可是我們卻談了很多,我很敬佩姑娘的為人。”
雨春不由臉色微微一紅,她本來是笑得很甜的,可是卻突然黯然了。她知道照夕瞭解她的,只是表面而已,如果自己把自己所行所為道出,恐怕對方馬上就掉頭而去,更許翻臉成仇!
因此,她顧慮了一番,終於沒有勇氣說出來,形色上不自禁地帶出了傷感。
照夕還以為她是過於疲累,當時不敢與她多談,微微笑道:
“夜深了,你還是睡吧,有話明天早晨再談。”
他說著把雨春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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