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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安慰他。
小轎走了一程,他到底忍不住道:“大哥,我看那江雪勤心中仍似愛你,她之所以嫁給楚少秋,怕也有她的難處。”
照夕仍是不發一言,申屠雷正想再找些話來安慰他一番,卻聽得身後一連串鈴響聲,跟著跑來一騎飛快的小驢,驢背上坐著一個青布衣裳的姑娘,老遠就嚷道:“喂!喂!
前面的轎子停一停!停一停!”
轎伕聞聲,各自停步不行,卻見那小黑驢響著脖子上的串鈴,已飛快的跑到了轎前。
驢背上的姑娘,大約有十七八歲,她仰著腰道:“你們之中誰是姓管的?
照夕還沒說話,申屠雷已用手一指照夕道:“他就是,你是誰?有什麼事?”
這姑娘忙翻身下驢,先對二人請了個安,站起來笑道:“我是江小姐的陪房丫鬟,名叫小琴。方才二位公子和我們姑爺吵架,我都看見了,出來以後小姐哭得了不得,她偷偷的叫我來找管公子,送一樣東西!”
說著揚手拿來一物,照夕伸手接著,正自發怔,小琴已上驢飛馳而去。
管照夕再看丟來之物,竟是一塊手帕,當時一面令小轎前行,一面把這塊手帕徐徐開啟一看,頓時他吃了一驚,原來那方素帕之上,似用炭筆草草寫著幾行字,為:
“心如刀割,一言難盡,明晚請在什剎海茶亭等我。”
其下卻具名一個“勤”字,照夕一時不由心血翻湧,頓時就怔住了,他暗驚道:
“你好大的膽子……這如何使得……”
可是,這卻是一針無比的興奮劑,令他大大地振奮了,他把這塊手帕揉在掌心,心情隨著起伏的轎杆,上下波動著……
十三
照夕把這塊手絹,收入袖中,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又驚又喜,暗忖:“江雪勤,你好大的膽子,你莫非忘了,你已是有丈夫的人了,這種事讓別人知道那還得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多年來,自己朝思暮想,甚至於夢寐之中,所念者,亦只此一人,素日只愁難得一見玉人芳容,相思成疾,難得有此機會,如何再能錯過?
這麼一想他心中又是一動,那緊緊皺著的雙眉,也慢慢鬆開了,同時也由不住笑了。
隔轎的申屠雷見狀,也忍不住問道:“大哥!是怎麼一回事呀?信上寫些什麼?”
照夕臉色一紅,本想說一個謊,可是申屠雷那雙眸子,卻似能看透他的心意似的,直直地盯視著他,使他到口的謊話竟是說不出來。,只是尷尬地看著申屠雷,訥訥不能成言,申屠雷不由傻笑了一下道:“怎麼?大哥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照夕臉色不禁又是一紅,他本不擅撒謊,再為申屠雷這麼一激,不由窘笑了笑道:
“我的事怎會瞞著你?只請不要見笑……再說這件事……”
他一面說著,一面把抽中的那塊小手帕掏出來,遞於申屠雷,遂苦笑了一下道:
“你看這姑娘不是胡鬧麼?”
申屠雷接過了那方小手帕,見是白絲細綢,四周圍還繡著藍邊,不由笑道:“好精緻的玩藝兒!”
他一面說著,一面把這方小手帕打了開來,細細地看著上面用黑炭寫的字,頓時他就怔住了。照夕一直注意地看著他,這時見狀,只以為申屠雷定會義正詞嚴規勸一番,誰知道申屠雷卻是重重地往腿上拍了一下道:“怎麼樣,我一看就知道這位姑娘還是對你舊情難忘,你看可不是!”
照夕苦笑了一下,輕聲道:“這話此時也不便談,等回去我們再說好不好?”
申屠雷含笑點了點頭,說話之間,這兩乘小轎子,已出了西單牌樓,照夕正要催他們抬快一點,卻見身前轎伕一連打了兩個噴啶,他這一開頭不要緊,那抬申屠雷的兩個轎伕也跟著打了起來,一時此起彼落,連轎子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照夕不由皺眉笑道:
“你們這是怎麼了?怪不得今兒個出大太陽呢!”
那轎伕聞言,不由回頭笑道:“公子您老可別糟塌我們,實在……實在……”
他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照夕見他講話之時,竟是眼淚直流,鼻涕也不停地滴流著;而且滿臉倦容,像是疲憊不堪的模樣,不由一驚道:“咦!你怎麼了?”
申屠雷這時也叫道:“大哥!你看這轎伕,不也是一樣麼?”
照夕再一注視,果然四個轎伕,都差不多,滿臉死灰之色,一個個都在打著哈欠,照夕不由怒叱道:“你們是怎麼了?昨天都沒睡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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