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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更笑語如珠,照夕卻和江公子握手彼此寒喧,內務府的錢大人也走來了,老遠抱拳道:“哪位是管世兄?恭喜!恭喜!”
管之嚴忙迎上去,笑著為照夕引見,照夕忙行了禮,一夥人就到房中來了。
緊接著又來了一撥人,江氏夫婦心中很有些感慨,坐了一會兒,就面約照夕過幾天過去吃飯,這才告辭回去了。將軍這邊客人多,就由照夕親自送他們到大門口,江鴻與他握手告別時,卻笑了笑道:“有點小事,你忙完了過來談談。”
照夕忙問什麼事,江鴻只搖頭笑笑。
“不慌,這裡不便談。”
說著就搖撼著他的手,又恭賀了幾句,就回去了,照夕眉頭微微皺了皺,可是這時卻不容他去深思,進進出出的客人,忙得他團團轉。
過去的同年舊友,來了很多,一來就泡著不去,鬧著他請客,他也只好讓大家進來,一齊帶到自己住處。
這時思雲、念雪都打扮得新娘子一樣,活潑得像一對小鳥,周旋在照夕的這些同年之友間,送茶送果,笑得像兩朵百合花。
照夕私下叫住思雲,叫她關照廚房,多預備酒菜,思雲笑道:“太太早關照了,今兒個廚房七八個人忙,唉!這種日子好久沒過過了。”
熱鬧氣氛,一直到了午夜,然後才遂漸談了,最後只剩下了管氏一家人。
太太打著哈欠,上了煙榻,將軍也想早早睡覺,明天好辦事情。
照夕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仰望著當空的一輪皓月,他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興奮對任何人,都是極為短暫的,而“曲終人散”後,那種冷清寂寞,卻每每令人益覺惆悵和單調。
照夕苦笑了笑,他自語道:“探花!人們視你多麼尊貴!可是我卻視你如糞土,如果沒有選中我,又該多好呢!”
他於是又想到道:“眼前我的任務,似乎已經達到了,我也該去了,莫非我還真等著要做官麼?”
想著他不自主又扭回頭來,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那口長劍,他不由率直地笑了。
“我要仗著這口劍,作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家是不能久留住我的,我的家是江海湖山!”
他多麼羨慕那種生活,這種思想在多少年以前,在他腦中已醞釀成熟了。記得唐朝大詩人張志和曾對人說過:“太虛為室,明月為燭,與四海諸公共處,未嘗少別,何有往來?”
他當時讀到這一段時,曾有一種說不出的欽慕之感,他常常想著,我如果有這麼一天該多好!此刻,他認為實踐的時候來臨了。
他內心慢慢盤算著,一待這些瑣事完結之後,自己就離開北京,去作江湖壯遊一番。
當然雁先生交代他的使命,他是一刻也沒有忘懷的。
整夜,他都在床上翻轉著,那是因為白天的心情影響的緣故,一直到了東方有些亮光,他才濛濛睡著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由窗外射人的陽光,使奇+書*網他眼皮很不舒服,他忙翻身坐起,卻聽見一陣格格的笑聲。
“我的爺,太陽都照著屁股了,還不起來?”
照夕忙尋聲一看,卻見母親不知何時也來了,坐在椅子上,正看著自己微笑。思雲、念雪各人一身大紅,侍站在母親兩側,方才說話是念雪,正看著自己笑,照夕忙翻身下床。
“您老人傢什麼時候來的?怎不叫我一聲呢?”
陳氏微笑。
“讓你多睡一會兒,昨天你也是真累了。”
思雲就跑上來給他疊被子鋪床,念雪笑:“水都給你打好了,怕都涼了,我再去給你換一盆去。”
照夕搖頭。
“不用換了,我湊和著洗洗算了。”
這時太太就笑道:“你爹一早就走了,他到禮部去拜會方侍郎去了,大概是打聽一下,怎麼安置你。”
照夕怔了一下,他沒說話,就去洗臉去了,這時就聽見窗外申屠雷聲音。
“探花郎,早啊!”
照夕不由忙轉過身來,卻見申屠雷穿著一身淺紫綢子袷袍,喜孜孜站在窗外,滿面春風地笑著,照夕忙跑出去。
“好!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去呢!你也不要賀我,我們都差不多。”
說著皺了一下眉,小聲道:“這一下麻煩可來了呢!”
申屠雷微微嘆息了一聲。
“我還不是一樣,今天來找你,正是想給你研究一下對策,你不知道我那位叔大人,高興得不了得,一大早就上禮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