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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裳仍然繃著小臉,一句話也不說,一直走到了照夕跟前才站住,她伸出手由照夕手中把那竹枝接了過來,很快跑到山邊,才用力把這帶著綵帶的竹枝擲了出去,就像是投擲標槍一樣的。
然後她就回這頭來,板著一張小臉,一點沒有笑容。
“謝謝你……再會!”
她說著回過頭就走了,照夕不由忙追上。
“裳妹……我……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麼?”
丁裳卻是理也不理,她走得很快,一會兒就到山那邊去了,照夕又追著叫道:“裳妹……丁姑娘……丁……”
丁裳乾脆就跑起來了,照夕似乎還聽到她在哭,他不由紅著臉就站住了,心中十分奇怪。
“她為什麼會這麼恨我呢?我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她呀?為什麼我好心給她說話,她卻是理也不理我?”
想著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一棵大松樹邊緊緊地皺著雙眉,心情十分沮喪,他又想了方才丁裳所編唱的那首歌,不由更是愈發不解。
一個人恨一個人,總是有理由的;而一個被人恨的人,尤其不是一個快樂的人。照夕想了一會兒,終於硬了一下心,暗忖道:“我就到她住的地方去,無論如何,要她告訴我清楚,她到底為什麼這麼氣我?順便看一看她師父身體如何。好在雁先生曾囑我見機行事,我如能把她師父陳年舊疾醫好,豈不是功德一件,就是對於師父洗又寒,及丁裳來說都是可喜之事!”
照夕這麼思忖著,覺得甚是有理,當時不顧深思地就直向丁裳師徒所居住的谷內走去。
這地方,他也去過,自然不費什麼事就找到了,卻見兩扇厚厚的石門緊緊閉著,門前長滿著各色奇花異草。雖然現在已是深秋的日子了,可是谷內卻是溫暖如春,另有一條清溪,繞著這石洞右邊靜靜地流著。
照夕慢慢走到了洞關,在門前小立了一會兒,才仗著膽子,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低聲道:“弟子管照夕求見,叩請前輩賜示。”
裡面卻沒有一點回音,照夕心中奇怪。
“不會沒人呀!丁裳不是才回來嗎?”
想著就又敲了兩下,照前面的話又說了一遍,這一次果然傳出了一聲冷冷的迴音:
“你進來!”
照夕不由把帽子正了一下,用手一推門,那石門吱的一聲就開了,他慢慢走進去,只覺得洞中陰森森的十分怕人。壁邊雖然鑿了兩個小窗,可是射進來的陽光,仍然顯得太薄弱了。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才見丈許以外,壁根下坐著一個枯瘦的老太太,那正是鬼爪藍江,她仍和從前一樣,下半身蓋著一床鮮紅的毯子,這些時日沒見她,她似乎比以前變得更瘦削了。一雙眸子,深深地陷在目眶之內,直直地對人注目時,閃閃地放著鋒芒。
管照夕恭敬地向她行了個禮。
“藍老前輩……”
藍江臉上毫無笑容。
“你就是過去那個洗又寒的徒弟麼?”
照夕怔了一下,才點了點頭,鬼爪藍江忽然咧嘴哈哈一陣怪笑,卻又點了點頭。
“看樣子,你功夫是練成了……好孩子……你這裡來,來!”
藍江一邊說著,一隻鳥爪般的瘦手向照夕招了招,露出罕見的笑容。
照夕不由心中一動,暗想這老婆子,倒是真變了?他一時真有些莫名其妙,聞言後就往前走了幾步,惘然道:“前輩有何教益?”
鬼爪藍江仍微微笑。
“你走過來些,我有要緊的話告訴你!”
照夕疑惑地走到了藍江身前,尚未發話,卻覺得右手腕脈上一麻,竟為鬼爪藍江死死扣住了穴道,照夕只覺得全身一陣發麻,一時冷汗直流,他大為驚疑。
“老前輩這是為何?”
鬼爪藍江的一隻枯爪,死死地扣在他穴道上,這才哈哈地怪笑道:“好小子!你才出道幾天,居然敢目中無人,我老婆子今天要好好整制一下你這個狂徒!”
照夕在完全不在意之下,被鬼爪藍江抓住了穴道,不由甚是氣惱,現一聽她如此說話,不由頓時大怒。當下劍眉一挑道:“老前輩此話從何而起,休得血口噴人!”
鬼爪藍江頭上白髮,顯然聳動了一下,她怪聲笑道:“含血噴人?好!好!好!今天我可要你心服口服;然後我再找來你那老鬼師父,我還要他還我一個縱徒欺人的公道呢!”
照夕愈聽愈是不解,偏偏穴道又在無備之下,為藍江扣了個死。雖然他護身遊潛,已足可預防外力的襲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