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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便揹負雙手在酒樓中踱起步來。
他腦子裡確實裝了不少有關竹的意向典故,可以直接拿來用,只踱了十幾步便吟誦道:“遙憶叔夜當年時,清氣經年飲中仙。更有孤膽向曹魏,長留青史當稱賢。”
此詩吟罷,劉文廣得意的衝寧修瞥了一眼,似乎是在示威。
“劉兄這首詩作的好啊。嵇康忠於朝廷正朔,司馬家作惡篡位,其斷然拒絕入朝為官,青史留名,青史留名啊。這氣節唯有竹可媲之。”
“是啊,德潤公的氣節亦如嵇康啊。當年奸相嚴嵩把持權柄,整個朝廷都烏煙瘴氣,爭相向其諂媚。翰林院如此青林詞苑也不例外,惟獨德潤公出淤泥而不染,堅守氣節。雖然被革除功名,卻贏得了時人尊重。劉兄這詩分明就是德潤公的寫照嘛!”
那些武昌府計程車子紛紛拊掌叫好,替劉文廣造勢。
劉文廣心中暗暗得意,上一次在荊州,他叫寧修先作詩從而失去先機,被那廝佔了風頭。這次卻是不能重蹈覆轍。
故而他搶先作詩,在氣勢上壓住一眾河東詩社的成員。
這樣只要這些河東詩社的人不能作出比他好的詩作,就已經輸了。
柳如是卻不怎麼擔心。
劉文廣的這首詩雖然不錯,但絕算不上神作。
比起寧修之前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差了足足一個檔次。
寧修只要正常發揮完爆他是不成問題的。
搶佔先機又如何?後發制人亦可以讓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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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再赴詩會(三)(第一更,求訂閱,求月票!)
寧修聽到這首詩卻是心中一沉。倒不是他認為劉文廣作的這首詩有多好,而是感受到了此人的心機。
這簡直就是一個心機婊啊。
原先寧修還以為劉文廣請鄭前輩來只是為了站臺壯一壯聲勢,現在看來恐怕不那麼簡單。
劉文廣恐怕早已制定好了策略,那就是借詩詞諂媚鄭,以求得印象分。
這世上沒有聖人,鄭自然也不例外。鄭當初被嚴嵩革除功名,不得不回鄉過著隱士一般的生活。
你說他有氣節也好,有操守也罷,但他絕不是甘心的。
讀書人寒窗苦讀數十載,為的不就是金殿傳臚,跨馬遊街嗎?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鄭歸隱實是無奈之舉,越是如此便越需要獲得他人的認同。
劉文廣正是看出了他的這個心理,這才會以詩諂媚,給鄭戴高帽。
而且這廝十分會把握人的心理,若他稱頌的是鄭別的方面,鄭前輩或許不會領劉文廣的情。但偏偏劉文廣稱頌的是鄭的氣節,以竹林七賢的嵇康作比,端是讓鄭爽了一把。
在如此舒爽的情況下,鄭會不會飄飄欲仙寧修可心裡沒底。
人非聖賢,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公允無私心。
只要兩人作的詩詞水準相差不是太多,鄭很可能會偏向劉文廣。
這就需要寧修必須作出高出劉文廣一檔甚至兩檔的詩作來。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想必那鄭老前輩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替劉文廣幫腔了。
劉文廣被一番吹捧也有些膨脹,他輕蔑的掃了寧修一眼,輕佻道:“寧朋友,該你了。”
雖然詩會上所有人都能夠作詩切磋,但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實際上是劉文廣和寧修之間的對決。
故而眾人都默契的沉聲不語,靜靜看著二人鬥法。
現在劉文廣已經率先作出詩作,壓力自然就來到了寧修這一邊。
眾士子齊齊朝寧修望去,眼神中的意味不一而足。
寧修知道這些武昌府計程車子等著看他的笑話卻也不惱,淡淡笑道:“既如此,寧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他也站起身來,踱步沉吟。
踱了七步,寧修朗聲吟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詩作罷,寧修徑直返回席間坐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中滿是自信。
劉文廣直接傻了。
這,這寧修不是妖孽吧?為何七步之內就能作出如此佳作?
雖然他不願承認,但寧修作的這首詩絕對比他那首要強。無論是詞語的選用,還是整體結構立意都要高出不少。
一眾方才叫囂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