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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問題才是考驗一個仵作道行深淺的關鍵。
趙仵作努力去掰女匪的嘴,此時雖然屍體已經有了屍僵但程度還不厲害,用力之下嘴巴還是被他掰開了。
緊接著他從隨身小包中取出一個小勺子送入女匪舌苔底下。
此時一眾獄卒皆背過身去,不願意看如此噁心的場面。
但對於趙仵作來說這些都是日常工作,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握緊勺子用力那麼一刮,緊接著便把勺子抽了出來。
只見勺子上佈滿了食物殘垢,且泛著一抹血腥的臭味。
趙仵作卻不顧這些把鼻子湊到跟前嗅了一嗅。之後他取了銀針插入食物殘垢,並沒有變黑。
“她死之前都吃了些什麼?”
吳牢頭嘆聲道:“就是尋常給犯人吃的那些東西啊,別人也沒見有什麼問題。”
“還有剩飯嗎?帶我去看看。”
“好!”吳牢頭急於洗脫干係,自然十分樂意趙仵作前去檢視剩飯。
“您看看剩的飯都在這裡了。”
吳牢頭把趙仵作領著來到一個隔間,掀開鍋蓋只見鍋裡有著半鍋黏糊糊的東西。說它是米飯太軟,說它是米粥又太稠。
趙仵作不由得皺眉。這東西看起來實在不怎麼衛生。即便裡面沒有摻雜毒藥,犯人吃了多半也得跑肚拉稀。
這些獄卒應當是把銀子貪了買酒喝,弄出這些玩意應付糊弄吧?
他伸手在鍋裡那麼一刮,仔細端詳這黏稠的東西良久。
“毒藥不在這裡面。如果毒藥在食物裡肯定會慘留在舌苔下的食物殘垢中。但我剛剛用銀針試了,無毒。”
當趙仵作說出這句話時吳牢頭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那她是怎麼被毒死的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她事先就服了毒藥,現在恰巧毒發身亡罷了。”
趙仵作取了乾淨的白布將手擦淨雲淡風輕的說道。
“啊,她之前就服下了毒藥?可為什麼毒藥過了這麼久才發作?”
趙仵作眉毛一挑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可知道世上的毒藥分很多種。有的是吃下立即斃命。有的是過幾日才會發作。這人應該是事先吃下了毒藥,結果被擒獲扭送至縣衙,喪失服送解藥的機會這才毒發身亡的。”
吳牢頭瞪圓了眼睛道:“還有解藥?”
“當然!有毒藥自然有解藥。這女匪應該動手前做了兩手準備。若是事成成功脫身自然可以服下解藥化解藥毒。但如果失手被擒,那就任由毒藥發作也好一了百了。”
吳牢頭心道,想不到這女匪還挺義氣的。
“嘿嘿這下好了。既然是這女匪自己事先服藥毒發身亡,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嗯。”
趙仵作應了一聲,便扭頭朝外走去。
“我這便去向大老爺稟報。”
“有勞趙仵作了。改日兄弟們請你喝酒!”
“不必了!”
趙仵作搖了搖頭,拔步離去。
。。。。。。
。。。。。。
姚琛聽了趙仵作的奏稟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這倒不是因為他信任趙仵作,而是因為這樣對他最有利益。
本來他還在發愁徐小公爺揪住此事不放,現在女匪一死百了線索斷了,就不怕徐小公爺死追亂打了。
而如果採納趙仵作的一番說辭,就可以證明女匪的死和縣衙沒有任何關係,最是妥當。
姚琛心中稍定便派人去到徐小公爺暫住的宅子,把這個訊息告訴他。
可當送信人回稟姚琛時卻帶回一個壞訊息。徐小公爺病了且是大病一場,一病不起。
姚琛只覺得後脊背發冷,渾身都不自在。
好端端的徐小公爺怎麼突然病倒了?該不會是因為遇刺被氣病的吧?
別管徐小公爺是怎麼病的,他確是在荊州府江陵縣病倒的。那麼他這個江陵縣令就逃不了干係。
萬一魏國公一怒之下把火氣撒向他,姚琛可遭不住啊。
真是太他孃的倒黴了。
不行,此事他一定不能坐視不管。
姚琛當即命衙役請來城中有名郎中去給徐小公爺診病。
可姚琛的“好意”卻並沒有帶來好的效果,烏央烏央一大幫人來會診卻被徐府家將攔在門外。
無奈之下衙役只好帶著這些郎中又返回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