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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謙面上的笑容頓時隱去,他冷哼一聲道:“來人吶,把張大人送去麗春院。”
立刻進來四個彪形大漢,他們都是陸之謙的心腹,二話不說將張懋修抬起走出酒樓。
四人將張懋修抬進酒樓前的馬車後也紛紛坐進馬車車廂,車伕一揮馬鞭,馬車便向麗春院而去。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麗春院前更是停滿了裝飾豪奢的馬車。
張懋修坐著的馬車剛一停下,那四個彪形大漢便把張懋修抬了下來,徑直朝麗春院中走去。
麗春院的人顯然已經被打過招呼,立刻有一人出來引路。
四名大漢把張懋修抬到二層靠北拐角的一處房間內,便對視一眼走到屋外把守。
他們的任務便是守在這裡直到天明。
而與此同時,屋裡一個名叫秀孃的紅倌兒已經開始替張懋修除去衣衫,先是外袍,再是裡衫,最後是中衣,直到把他脫了個一絲不掛。
。。。
。。。
第四百零二章 緩兵之計
張懋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床上。
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他和這個女人都一絲不掛,是真真切切的‘赤誠相見’。
張懋修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劇痛提醒他這並不是在做夢。
天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懋修險些喊叫出聲,但理智告訴他必須冷靜下來。
從這個女人口中張懋修瞭解到他是在麗春院,也就是廣州府城內有名的一家妓院。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張家家風極嚴,張家子弟若是被發現沾花惹草,出沒青樓,一通家法下來即便不殘也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張懋修自然也是從小就接受了這種教育。故而他是絕不可能主動去青樓尋歡的。但他現在又確確實實出現在了麗春院中,且脫得一絲不掛。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懋修拼命的回憶,發現自己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和廣州知府陸之謙在酒樓中吃酒。陸之謙拼命的給他勸酒,他喝的酩酊大醉,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難道是。。。。。。
嘶!
一定是陸之謙搞的鬼!
張懋修雖然年紀很輕,沒有經歷過什麼齷齪事情,可在張居正身旁耳濡目染,對官場中的一些黑暗事情也有所瞭解。
他現在是廣州道巡按御史,是稽查風憲官,那麼和廣州知府便是站在天然的對立面上。
加上他現在就在清查廣州府的賬簿,一定是這個陸之謙做賊心虛,才會想出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辦法。
現在張懋修已經基本認定是陸之謙做的手腳。至於對方這麼做的目的也很明顯,那就是威脅張懋修。畢竟大明律明文規定,官員不得狎妓。
尤其是張懋修還是糾察官員的風憲官,若是被發現狎妓,豈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了嗎?
好狠辣的心思啊!
張懋修此刻滿腦子都是父親、親友知道這件事後震怒的表情。若這件事真的弄得眾人皆知,他的名聲可就都毀了。
不過細細一想,似乎還有轉機。
畢竟對方也不想魚死網破,不然陸之謙早就派人衝進來抓自己一個“現行”了。
陸之謙做了這麼一個局卻不急著出手其實就是在向張懋修傳遞一個訊號,那就是你有把柄攥在我的手上,不要太囂張。
而張懋修現在的決定會直接影響到陸之謙的抉擇。只要張懋修表達出坐下來合作的願望,那麼陸之謙肯定很樂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
相反,如果張懋修仍然悶頭查下去,那麼張御史出沒青樓的事情肯定會被大肆渲染,成為官場大佬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張懋修知道在大明朝要想攻訐一個官員,往往都會從他的生活作風入手。即便他的生活作風沒有問題,也會強行製造出問題。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官員會是一個忠正的好官。他所說的話自然也都是不可信的了。
張懋修閉上了眼睛,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毫無疑問,陸之謙肯定會密切觀察他的動態。只要自己表現出一絲一毫不肯合作的意思,那麼他就會把事先準備好的猛料一股腦兒的抖出來。即便沒有抓個現行,這麗春院中的人肯定也有很多可以證明,張御史確實出現過。那麼張懋修就是百口莫辯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