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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翻了十幾頁李知府便冷笑道:“這果然是販鹽的賬本。盧佑安,據本府所知你似乎沒有鹽引吧。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知府一抖官威,盧佑安便被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叩頭。
“大人,草民冤枉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草民。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盧佑安雖然咬緊牙關抵死不鬆口,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原來當年盧佑安將那十八名倭寇藏匿收留,不僅僅是當作死士清客豢養。
他畢竟是個商人,商人是最計較利益的。
把十八個大漢好吃好喝的供著,只為了偶爾可能出現的搏殺?
這他孃的也太虧了。
虧本的買賣盧佑安當然不會做。事實上,他豢養這些倭寇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販鹽。
由於海禁的原因,明朝民間會航船的人很少,稱得上好手的就更少了。
想要販鹽自然得有會航船的好手掌舵,這些倭寇更多時候就是被充為此用的。
當然,盧佑安是沒有鹽引的,他是販的私鹽,且是大規模販運!
他命這些倭寇喬裝打扮成明人的模樣,然後再和他的商隊一起登船,乘船沿長江而下去往應天府方向。
從荊州出發時商船上裝滿了荊州土布,到達金陵城後,他們明面上一邊賣掉布匹一邊購置茶葉。
但暗地裡他們卻和兩淮鹽場的鹽吏交易,大量購入海鹽。
兩淮歷來就是產鹽之地,海鹽曬過後即交付官府。由官府統一負責鹽的分配。
大明對於鹽的控制是很嚴格的,實行配額也就是鹽引制度。
商人想透過正常途徑買鹽需要鹽引,否則便是販賣私鹽被抓到是要殺頭的。
但因為鹽業實在太過暴利,許多商人不惜鋌而走險。
盧佑安便是這樣一個商人。他買通了鹽場的一名小吏,每次曬好一批海鹽後就剋扣截流一小部分。因為每次截流的數量很少,並沒有被發現。
等到盧佑安的商船經由長江一路行船抵達金陵城,盧家商船便派出一名管事去到兩淮與小吏交易。
之所以商船在金陵停留很長時間,不單單是為了補給,也是為了給私鹽交易留出時間。
等到兩淮的私鹽運抵金陵,盧家的商隊也已經買好了茶葉。
所有私鹽壓在倉底,上面蓋上一袋袋的茶葉做掩護便可以啟航返程了。
整個過程中那十八名倭寇是不下船的。
所有與鹽場小吏接洽的工作都由盧佑安的一名心腹管事負責。
故而倭寇們也不會被發現身份。
返程的過程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盧佑安買通了沿途設卡檢查的官員。他們也就是走個過場。
即便遇到了臨時巡查的官員,因為有茶葉的掩護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長江水流湍急,不少地方暗流洶湧。
這些熟悉航船的倭寇還是必不可少的。
有他們在商船便能毫無懸念的安全返回荊州。
因為倭寇明面上的身份是盧府清客,故而他們出航也不會惹人懷疑。商船上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只覺的這些人沉默寡言罷了。
盧佑安靠著一趟趟的販運私鹽才得以真正發跡,成為荊州豪富。十八名倭寇幫他賺的盆滿缽滿,自然被奉為上賓。
這麼看來盧佑安的這筆買賣做的著實不虧。不但有了可靠的航船掌舵之人,關鍵時刻還多出十八名殺人不眨眼的死士。而他只不過付出了一些銀子養著這些倭寇,吃吃喝喝能有多少錢?和販運私鹽的暴利比起來實在是九牛一毛了。
可惜,可惜這一切都敗在一個叫寧修的毛頭小子身上。
如今不但容留倭寇的事實敗露,連販運私鹽也被發現。兩罪並罰他豈能活命?
一想到此盧佑安便覺得萬念俱灰,他滿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狠狠咬向舌頭。
因為他低垂著頭,故而沒有人第一時間發現。等到眾人發現時盧佑安的嘴角已經溢位了涓涓血水。
不好,盧佑安咬舌自盡了!
寧修最先發現,他一腳將盧佑安踢翻,急忙衝李知府拱手道:“府尊大人快命人請郎中來。人犯盧佑安畏罪咬舌自盡了!”
盧佑安被踢翻,滿面血水如食人野獸一般,霎是可怖。
李知府也被駭了一跳,強自定了定神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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