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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他圖的是什麼?”
寧恭的反射弧還真是夠長,寧修只得耐下性子解釋道:“三叔你想啊,他買肉花的是縣衙的公款吧?”
“對啊,不是公款他怎麼可能出手那麼闊綽。有道是官馬瘦官船漏。。。。。。等等,你是說這廝將優質肉品換成劣質的,從而賺取差價?”
寧修長吐出一口氣,三叔總算明白了。
“他奶奶個腿的,老子那麼信任他,他竟然在背後給老子捅刀子。”
寧恭如夢初醒,卻是氣得渾身發顫。
想他屠夫寧也是江陵城中一等一的屠戶,就這麼被汙了名聲,當真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這廝手段著實很高明,他之所以選擇三叔正是因為三叔在業界頗有名氣。”
寧修就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將所有設想串了起來。
“如果他選擇的是一家沒名氣或者口碑較差的肉鋪,買來的肉出了問題,上官多少會懷疑這個辦事的吏員,認為其吃回扣,刻意選擇品質不好的肉來以次充好。而三叔的鋪子在江陵城中是一等一的。選擇三叔做合作伙伴,就可以最大程度規避掉這種嫌疑。”
換個角度看,這廝很會利用反向心理學。
“正常情況下肉的品質出現問題,店家和買肉的人都逃不脫嫌疑。但這個吏員一招偷樑換柱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連三叔都被矇在鼓裡。”
一般人懷疑辦事人吃回扣都是隻限於第一層,稍微拐一個彎就反應不過來了。
“花了大價錢,選擇江陵城中最有名的肉鋪合作進貨,至少從表面上看這個吏員很有誠意,並沒有吃回扣的意思。”
寧修徐徐說道:“人的思維都是慣性的,容易被帶到溝裡。往往很簡單的問題就是繞不過來。這吏員從三叔這裡買來肉再賣給其他肉鋪,進一些劣質肉品,賺取大額差價,比回扣要來的賺多了。”
聽到這裡寧恭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確實啊,賺了差價不說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叫自己來做這個替死鬼,這個孬貨真是好算計。
“三叔,如果侄兒沒猜錯,這個吏員一定也吃的上吐下瀉,甚至是衙門裡吐瀉情況最嚴重的。”
寧恭點了點頭。
“是啊,你三叔被抓來的時候想去找這廝對峙,證明賣給他的肉沒有問題,可差役卻說這廝一天往茅房跑十幾回,早就虛脫了。”
“現在看,這便是一出苦肉計了。”
寧修苦笑一聲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透過自己的慘狀求得縣令大人的同情,讓縣令大人在潛意識裡認為他也是受害者。其實跟他獲得的巨大收益相比,鬧幾天肚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要錘死這個害人的孬貨,我要錘死他!”
三叔接近暴走,寧修好一番安撫才讓他冷靜下來。
“三叔,這些還只是侄兒的推斷,要想證明此人有罪,還得有充足的證據。”
寧恭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哭喪著臉道:“是啊,口說無憑,縣尊大老爺憑什麼聽信咱們的一面之詞。再說了,那吏目畢竟是衙門的人,縣尊多少還是更信任他吧?”
寧修安慰道:“三叔也不要太悲觀了。事在人為,侄兒不相信這廝沒有破綻可抓。”
“三郎啊,你有什麼辦法快說出來。三叔一定盡全力配合你。”
別看寧恭平日裡乾的是一刀劈開生死路的活計,在面對官衙強權時畏縮的就像是一個總角之年的孩子。
寧恭是一刻都不想再在牢房裡待了。
“三叔且附耳過來。”
寧修貼著三叔的耳朵一番囑咐,寧恭卻是皺眉道:“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弄巧成拙?”
“三叔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為今之計唯有一搏。”
寧修攥緊了拳頭道:“侄兒相信,很快這廝就會露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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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離開大牢後,又轉而去見了陳知縣。
這次會面在陳知縣的書房。
屋內只有寧修和陳知縣二人,寧修衝陳縣令拱手作禮道:“啟稟縣尊,學生已經見過了三叔,他堅稱自己是無辜的,並懷疑是買肉的那個何吏目做了手腳。”
陳縣令一邊捋著鬍鬚一邊道:“賢生,你的心情本縣可以理解。但斷案講究的是一個證據。你這樣空口為他辯護,本官也很為難啊。”
寧修笑了笑道:“學生有一計可以試出這位何吏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