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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不花錢,二不費力,只需時間,而我最富有的就是時間。這種東西人人都有,而且我先從你開始。
老李說到這兒猛地躥到我面前,在我腳前低下身子,用力地尋找什麼。
我忙彎下腰,幫著尋找。猛地,老李舉著什麼,喜悅地叫,找到了,找到了,我收藏的就是它!
老李這一叫嚷,辦公室裡的其他幾個女孩子也好奇地湊過來。
老李手中舉的竟是我掉落的一根頭髮。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幾個姑娘鬨笑起來。 。。
19、怪異的收藏
老李嚴肅地說,莫笑莫笑,夜來風雨聲,發落知多少。無論惡人、偉人、名人、男人、女人,他(她)們或多或少都有頭髮。他們的發有的粗,有的細,有的長,有的短,有的黑,有的黃,等等,正因秀髮因人而異,因人的名聲不同,顏色、形狀、質地、粗細的不同,就有了不同的價值。據我所知,世界上收藏落髮之人,唯老李而已。
我們互相看一眼,都鼓勁地說,對,老李,你的確有眼光,有魅力,如果不是你有言在先,我們定會搶你這個世界第一的位置。有幾個姑娘當場從頭上抓下些頭髮,遞給老李,還一邊用嘴吹著,彷彿釣魚的餌。
老李看著這些飄飄蕩蕩的青絲,眼裡射出迷離的光,嘴裡卻說,我收藏的是落髮,不是硬拽出來的。
姑娘們說,哎喲,那你就從我們座位下找吧,我們不願替你代勞,奪走你的歡樂。
老李便殷勤地挨個座位下揀揀找找,收穫的快樂消融了身體的痠軟。一會兒的功夫.老李便有了他的第一批藏品。老李一邊往一個金色的筆記本上登記著,一邊對我說,小馬,如果你以後得了諾貝爾文學獎,那麼,你死之後我的這藏品可就值錢了。
同事們都笑起來。
我沒好氣地說,別做夢了,如果真那樣,我死之前,我會把我所有的頭髮捐給每一個願意收藏它的人。
老李的臉上露出失望痛苦的神色。同事們又笑了,我也笑起來。
小琳聽到我說老李收藏落髮的故事後也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笑聲輕盈清脆綿軟而動聽,彷彿一個五顏六色透明卻又堅硬的氣泡。我看到她鮮紅的舌在白白的齒間就象一枚熟透的果子,散發著誘人的馨香和迷人的魅力。
我的心絃頓時在小琳魔女般的笑聲中搖移起來。我痴痴地說,小琳,給我幾根你的秀髮吧,我要收藏它,把它作為最珍貴的寶貝藏在我的心裡。
然而我的請求遭到了拒絕,小琳嗔怒地說,想得倒美,少說這肉麻的話煩我。她說完後又咯咯笑起來。
無論她拒絕我什麼,她總是會採用讓我著迷的方式,甚至讓我盼望她會一直這樣把我拒絕下去,讓我永遠無所得。
這件事仍舊發生在飯館的飯桌邊。我們起身而去的時候,我看見我們吃剩的鰱魚頭競瞪著枯白的眼珠望著我,我不明白它是在飢笑還是在妒嫉。不管怎樣,我喜歡和小琳吃魚,喜歡和小琳一塊兒張開嘴巴,一塊兒露出牙齒,一塊兒伸出舌頭,一塊兒流汗,一塊兒把魚肉吃進去,一塊兒把魚刺優雅地用舌尖送出來。當然,小琳不知道我是刻意地和她保持一致,否則,我又會惹她生氣,連吃飯的機會也沒有了。
20、老李的怪癖
這一段時期,木壁後面的那隻手雖然仍舊不斷地伸出來,不過,它不再那麼可怖,而有了一點人氣,一點溫柔,有時竟會變成小琳的手,我做夢的專題卻鮮明而又突出,老是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艱苦的馬拉松賽,我渾身大汗、口乾舌燥,步履維艱,而小琳那可惡的女人,卻老是裸著身子輕盈地跑在我前邊,每當我想追上她的時候,不是木壁後的那隻手伸出來扼住我的咽喉,就是在突然間小琳的色 情之腿變作了斑斕的彩蝶之翅,在我絕望怨恨的目光裡飛上天空,讓我遙不可及,絕望無奈。
老李自從開始迷上收藏之後,連走路的姿勢都改了。以前他總是挺胸昂頭,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架式,可如今走在路上,總是如尋食的餓狗般蹉跎而行。我曾笑著問他,喂,老李,幹什麼呢?就像丟了魂似的。
老李抬起頭看著我,說,這你就不明白了,你到過北京、上海、西安沒有?你知道那兒的人為什麼老是低頭走路?我告訴你,北京、上海、西安的人都搞收藏,搞收藏的人沒有抬頭走路的,這是職業習慣。一看這人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他收藏的道行有多深。為什麼呢?因為搞收藏的人總是期望從垃圾堆、從屋角、從牆頭上、牆根下,從泥土中發現點意外。反正古董玩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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