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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我漂亮。
還有很多人說我聰明。
從來沒有人覺得我有趣。
我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有趣過。
樓明江說他還有別的事要忙,往辦事處的方向走去。
我往冷水潭的方向走。
我想見見傳說中的鬼婆,那個在三年前瀕臨死亡卻又突然復活的喬蘭香。
所有人都說自從她復活就再也沒有聽她開口說過一個字,也再沒見她走出過家門一步。
我想看看一個死而復生的人是什麼樣的。
更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一個人能在死而復生之後完全改變性格。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的性格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像喬蘭香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據說她從前是個潑辣、兇狠、愛佔小便宜、愛惹事生非、鬧起事情來混不講理的老太太,可是後來,也就是說從她復活那天開始,卻徹底變了,變得陰沉,小心,不再開口說話,也沒再像從前一樣總是對孫媳婦打打罵罵。
不僅如此,連抽了幾十年的煙,也突然間,就不抽了。
恐怕再厲害的醫生,再牛逼的心理學家,也解釋不了這樣的翻天覆地。
☆、二十二具棺材!
出槐樹林再往前二十來米,是一棟古舊的老宅,這裡的人都管它叫陳家祠堂。據村民說,已經空置了大概七十多年,因為傳說鬧鬼,從來沒人敢進去看一下。
陳家祠堂。
前幾次經過陳家祠堂的時候,門上都掛著老式銅鎖,風霜侵蝕,佈滿銅鏽。
現在,那把鎖還掛著,但是被撬斷了,斜掛在右邊鎖釦上。
陳家祠堂被鎖了幾十年的門,開啟著一條縫。
風過樹林,嗚咽的聲音,陽光在泥地上泛出昏黃顏色。
祠堂裡面,有聲音傳出。
“咚”的一聲,鈍重,沉悶,某件份量很重的東西砸在地面上發出的那種聲音。
我把匕首拿在手裡,靠進大門。
從門縫只能看見院落裡瘋狂恣肆的雜草,和老屋的一角,別的什麼都看不見。
然後,又是鈍重的一聲。
不管怎麼樣,不能硬闖。
我只有一個人,一把匕首,兩腿三腳貓的女子防身術。
而裡面到底有幾個人,是不是有武器,什麼情況,一概不清楚。
應該找人回辦事處報信,喊兩個幫手。
或者隨便有過路的誰幫著壯膽也行。
可這該死的祠堂,和辦事處隔著一片槐樹林,和前面冷水潭邊最近的於偉家也還有些距離。完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孤立境地。
裡面又有聲音。
笨重木頭的撞擊聲;什麼東西在地上拖移的聲音;兩隻黑顏色的鳥從院落的草叢裡驚飛而起,呼啦啦扇翅膀的聲音。
兩分鐘。
五分鐘。
我感覺汗從頭髮間岑岑滲出,大顆大顆滑下來。
肯定不能再這樣等下去。
也不能跑開去找人。
唯一的出路是闖進去,不管將面對什麼,都得闖進去!
心跳得厲害,每一下都跳得腦袋發疼。兩年前幫常坤追蹤一個殺人分屍的兇手也是這樣,一意孤行,追進一條死衚衕,兇手被逼得狗急跳牆,拿了刀就往我衝過來,虧得老苗突然出現朝兇手的腿開了一槍。
誰知道今天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可是不然呢?不然還能怎麼樣?
站在這裡等他出來?守株待兔?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裡面的人從院子後面翻牆出去,不是白放他跑了?
不去多想,慢慢推開院門。
常年緊閉的木頭門沉緩而開,發出恐怖的吱嘎聲,把我自己都嚇一大跳。
開門聲驚動裡面的人。
老屋的兩扇大門原先有一扇是敞開著的,突然間砰一聲被關上,然後是狂亂的腳步聲,踢到什麼東西時候發出的一聲壓抑的呻吟聲。
院子裡雜草沒膝,沒有路。我一口氣衝到房子前面,深呼吸,踢開大門。
滿院的陽光譁一下鋪進屋子裡面。
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有幾秒鐘時間裡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到處都是灰塵。
陽光裡面狂飛亂舞的灰塵。
這是一座祠堂。
祠堂。
旅遊的時候看過很多遺留下來的祠堂,從來沒有一座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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