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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真多。你還能懷疑天光是壞人?他這又不是第一次給我送包子了。”
“送了很多次了?”
“是啊。他喜歡吃包子,一次做太少嫌麻煩,做太多又吃不掉,所以每次做都給我送幾個過來。有什麼問題?你們別瞎懷疑,天光叔肯定不是壞人!”
好天真的女子!
我忍不住笑起來,問她:“那你覺得,這村裡,誰會是壞人?”
她的表情冷了一下,說:“村長。”
“村長怎麼了?”
她沉著眼睛,很恨的樣子,說:“貪汙扶貧款,霸佔宅基地,打人,利用村長的職位,幹盡壞事!”
我聽出來,她是真的很恨於國棟。
很恨。
於偉死前,說他發現白米蘭跟於國棟有姦情。我猜是事實,而且,白米蘭不是情願的,她是被於國棟脅迫的。
比如說“利用村長的職位”,白米蘭剛才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加了重音,而且目光避開我。
不威不淡說了幾句,我們告辭,離開,繼續往村子深處走。
石玲突然從前面拐彎處衝出來,上氣不接下氣,一路狂奔。
我攔住她,問她怎麼回事。
她抬臉看我,身體往地上滑,疲憊和驚恐,夾雜出某種慘烈。
“於國棟死了。”她說。
☆、於國棟的頭顱
我跟樓明江趕到於國棟家保護現場。
石玲一路跌跌撞撞跑回辦事處喊人。
於國棟家院門敞開,大門敞開,房門敞開。
院子的黃泥地上有血腳印。
客廳裡也有血腳印。
於國棟死在自己臥室裡。
到處都是血,地上,牆上,桌子上,床~上,到處都是。凝固狀態的。半凝固狀態的。流淌蔓延的。噴射到牆壁上桌子的。
還有因為走動和拖曳劃出的血跡。
屍體被砍成很多段。
一條腿在門邊,另一條腿在床邊;一隻手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在床~上,身體的軀肝被當中剝開,腸子流得到處都是。頭顱被端端正正擱置在窗臺上,睜著的眼睛盯著臥室門口,滿面血汙,森冷的慘烈。
我被嚇到了!
我往後退。
一步。
兩步。
三步。
然後閉上眼睛,深呼吸。
感覺暈眩,血腥氣味帶來短暫紅色幻覺。
天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昨天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在槐樹林路口,於國棟還笑著和我打招呼,問我有沒有物件。那時候我想從他的表情裡判斷一些我所猜疑的東西。比如為什麼他會對槐樹林這麼感興趣。又為什麼任何事件發生的時候,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而我們在背後也會議論他,付宇新甚至開過死亡的玩笑。他說如果那個兇手要給樓明江判死刑的話,不知道會給他哪種死法。A類死亡是貪婪,他俱備;B類死亡是暴力傷害,他也俱備,不止一個村民反映他仗著權勢打人,老苗甚至親眼看見過他打白米蘭;C類死亡是淫亂,他更俱備,張紅和白米蘭都是她的姘頭,實際上他擁有的情人遠遠不止這兩個。付宇新說可惜他只有一條命,不然足夠他死上三次。
這些是玩笑。
真的玩笑。
雖然不合時宜,但真的只是玩笑。
可是現在,於國棟死了,不屬於我們所熟悉的三種死亡方式,他死在三類死亡之外,被活生生砍死,肢解。
我只在電影和小說裡看到過這樣的場面。
樓明江在房間門口站了整整一分鐘。
然後回頭,咬著嘴唇看我,臉色潮紅,目光矍鑠。
他說:“黎緒,你說過你想跟我合作,對不對?”
我很虛弱地點頭:“對。”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合作。破案的事情我不管,也不妨礙。尋找墓道的事情,我們一起幹。”
“行。”
“好。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幫我把著風。我現在要進到屋子裡去,這麼多的血,肯定會留下腳印,等下你給我證明腳印是現在留下的而不是命案發生的時候留下的,我可不想被當成犯罪嫌疑人。還有,你要想好怎麼跟他們解釋為什麼我的腳印會留在這裡。”
“你要幹什麼?”
“你先別管。來不及了。”他踮起腳,繞開橫在門邊的那條被截下來的樓明江的大腿,繞過淌著肚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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