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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般的燦爛笑容。

“早啊～立言～”

站在廚房的高大男子第一個向立言打招呼，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錯。

“立言立言～”翹著二郎腿的男孩一看見立言立馬一個翻身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猛地撲進他懷裡，“二哥煎的培根好難吃！”

一邊告狀的男孩一邊把腦袋蹭向立言的胸口，雖然他的個子已經比立言高了許多，但還是彎下身子，像孩子般的撒嬌道。

“李武，你給我過來老實吃飯。”一直淡定坐在一邊的洪儒終於坐不住了，一聲威嚴的命令，李武灰溜溜的走回飯桌繼續吃飯。

“讓我這個當紅模特給你親自下廚做早飯，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話音剛落，一個滾燙的平底鍋敲上了李武的頭頂，“當——”好重一下。“下次餓死你！”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親生弟弟嗎？李文！”李武哇啦亂叫道。

“誰叫你嫌我的培根難吃的？”李文不甘示弱，放下捲起的袖子，翹起嘴角，邪惡的說到，“再有廢話，我就放點什麼好東西讓你拉一天肚子！”

“嗚嗚嗚嗚……父親大人，二哥他欺負我！”李武眼見李文欺負他，拿出一貫的計量，蹭到剛坐下的立言身邊說到。

誰知他一句話一出，當場的其他三個人同時一愣。

立言傻笑著打圓場：“小文他開玩笑的，今天都怪我不好，昨晚喝多了，睡過頭了……”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可李武還是不依不饒，不識好歹的繼續說到。

“啪——”在平底鍋再一次襲擊之前，一團報紙準確的重重的打在李武的頭上。

“父親大人，連大哥也一起合夥欺負我了！嗚嗚嗚嗚……”

“呵呵……呵呵……呵呵……”立言看著三個打鬧在一起的兄弟只能一臉尷尬的笑道。

說起來，兒子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叫過自己了。還記得那個冬天從孤兒院收養過這三個兄弟開始，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個年頭。自己也已經從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

青蔥歲月一晃這些年，孩子都已經長大，都不肯像小時候那麼粘著他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連讓他們叫一聲爸爸都不肯了呢……

十二年前，姐姐和剛結婚的姐夫出去度蜜月，半道中和對面逆向行駛的開車相撞，不治身亡。留下了姐姐和前夫生的兩個兒子，李文和李武。還有姐夫那邊帶來的一個小男孩，洪儒。他們各自的原配都因為各種原因不肯接納自己的親生兒子，孩子只好跟著自己也只是學生的陳立言度日。最後，陳立言做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在23歲那一年正式申請領養這三個孩子。

陳立言和姐姐陳立冰原本就是孤兒，為了能夠好好照顧這三個孩子，陳立言用光了姐姐姐夫身前所有的遺產，家裡四個人又要讀書又要吃飯，這些錢完全不夠用。最後，陳立言不得不放棄學業，走上社會做起了快遞員，送貨員，酒保等等，什麼樣的工作都做過，就是為了能夠留下更多的時間陪伴孩子。

好在大兒子洪儒很爭氣，大學考上了醫學院還拿了全額獎學金，完全不用自己擔心。二兒子李文十七歲就出道當了模特，雖然開始幾年比較幸苦，但付出總有了回報，這兩年一連線了好幾個廣告，漸漸了紅了起來。

今天，三兒子李武也要正式進入大學……

再不用多久，這些原本一直圍在自己周圍的孩子們都要遠走高飛了吧……

而我……

又成了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陳立言感慨的嘆了口氣。

原本在爭吵的三個兒子同時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他。

“沒、沒什麼……我看到小武今天要正式入學了，心裡有些感概而已……”他拼命想要掩蓋此刻心中的失落感，“一轉眼，你們都已經長了那麼大了……”

他看向三個兒子不解的臉孔，尷尬的擺手笑道：“看樣子我也要為我以後一個人的生活早做好打算了……”

說完這句話，立言立刻重新收拾心情，說到：“你們快去穿外套，拿衣服，我先收碗筷……”

他背過身，不讓他們看到自己差點哭出來的表情。

九月，是個忙綠的季節。

傍晚的陽光從擦得透亮的落地玻璃中傾灑下來，室內開著空調，驅走了秋老虎的炎熱。窗外，知了拼命的叫著，彷彿用盡生命來傾訴自己異常短暫的一生。

陳立言坐在窗邊的桌子旁，託著腮幫子，望著窗外穿梭而過的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