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在堅持不懈地尋找可疑的血跡。夏季的烈日很快烤得我們汗如雨下,但我們一刻也沒停,一直找到下午時分,才惋惜地發現,的確再沒有其他可疑的血跡了。
但是之前找到的這幾滴血的DNA檢驗結果一出來,還是讓我們徹底興奮了。
這幾滴血不屬於任何一位死者,而是屬於一個陌生的男性。
“永哥,走!”我眉飛色舞地喊道,“我們馬上去專案組!”
在專案會上,我把之前透過現場勘查、屍體檢驗得出的幾點推斷逐一闡述,並且說明了理由。我信心滿滿地說完了全部的依據,並沒有迎來想象中雷動的掌聲,反而是一片冷場。
專案組成員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我,好像徹底被我的推理給繞暈了,似乎有些異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詭異的氣氛直到DNA室的阮主任衝進了會議室才被打破。
阮主任眉飛色舞地說:“並上了!”
專案組成員的注意力全部被阮主任吸引了過去。伍支隊急忙問道:“身份清楚嗎?”
這就是法醫的悲劇。法醫累死累活地幹一整天,絞盡腦汁地推斷,還不如DNA實驗室的一次串並。我經常說法醫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其他的刑事技術都是看到儀器出什麼結果,就下什麼鑑定結論。只有法醫和痕檢兩個專業是要憑著經驗和主觀認識拼了命地推斷、推理、猜測。猜對了還好,一旦猜錯了,名聲可能就此臭了。很多領導在意的是DNA結果有沒有做出來,而對法醫辛辛苦苦在現場和屍體上提取DNA檢材的過程並不感興趣。
阮主任很自豪地說:“身份清楚,血是一個叫洪正正的二十二歲男子的。該男子是本地人,長期在外打工,去年因為打架鬥毆被處理過,恰巧也取過他的血液樣本。”
許支隊轉頭對我說:“秦科長,貌似你的推斷錯了。”
“嗯?”我仍沉浸在那種不公平的情緒當中,被許支隊這樣一說,更是憤然,“我哪條推斷錯了?”
“你剛才說兇手可能是家長。”許支隊眯著眼睛說,“現在看來,兇手才二十二歲,孩子不可能都上六年級了吧?”
偵查員中傳來一陣嬉笑。
我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是依舊穩住情緒,堅持道:“我說過,我認為本案作案人數應該是兩人,這個洪正正只是其中一人,另一人不能排除是學生家長。”
許支隊呵呵一笑,並沒有接我的話,只是輕聲地對偵查員們說:“先去把洪正正抓回來,就什麼都搞清楚了。”
我打斷了許支隊的話:“那,家長不查了?”
許支隊說:“查家長的那組人現在終止任務,去抓洪正正。把他抓回來,剩下的事都好辦。”
我沒有再辯駁,鬱悶地和散會的偵查員們一起走出了專案組會議室。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坐在市局法醫室裡,反覆看著電腦上“雲泰案”的照片,照片亂糟糟地塞在腦子裡,理不出任何頭緒。僅憑這幾組照片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破案,更沒法去甄別犯罪嫌疑人,可能這也是該系列案件至今沒有破獲的原因吧。
次日凌晨,賓館的電話響起,是趙法醫打來告知我洪正正已經到案的訊息,洪正正右手虎口處確實有傷。現在偵查部門正在對他進行突擊審訊。我矇矓著雙眼,“哦”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繼續睡覺。
因為忘記定鬧鈴,一覺醒來居然已經上午十點了,我急忙洗漱完畢跑去了市局法醫室。
“你是不是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洪正正抓到了?”我不敢確定凌晨接到的電話是真事兒還是夢境,於是問了趙法醫一句。
趙法醫笑著說:“年輕人就是好,睡眠好才是真的好!是啊,抓到了,不過,到現在一個字也不交代。”
“不交代就行了嗎?”我說,“我們有證據!”
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表情就僵硬了。我仔細地想了想,說:“永哥,不對,我們沒證據。”
“怎麼說?”趙法醫一臉驚愕,問道,“樓道里和逃離路線上都有他的血啊!”
我搖了搖頭說:“所謂的證據,要有排他性,必須能定死是他殺了人,而不是他到過現場附近。”
趙法醫說:“你是說我們現在可以肯定他到過現場的樓道,但是不能肯定他殺了人,是嗎?”
“是的,”我沮喪地說,“如果是現場房間內提取到他的血,或者在現場外樓道地面提取到他和死者的混合血,都可以確定是他殺了死者。但是隻在現場外樓道提取到他一個人的血,就不能確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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