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源:“曝屍野地裡。”
菊:“佈告街頭立。”
源:“想來命無常。”
這時,從昏暗的巷子後邊,想不到傳來了年輕清脆的聲音:
“紀之國屋!”
“呵呵呵呵呵呵。”那個女人爽朗而天真地笑了笑,又漫然以###的高聲喊道:“紀之國屋!”
她大概醉了,晃晃悠悠地站在相聲演員背後說:
湯島之戀(2)
“真高興。”
她冒冒失失地拍了一下其中一個人的肩膀。那人吃了一驚,默默地發著愣。女人又稚氣地笑道:
“呵呵呵呵呵。”
在二樓倚欄而立的那位女傭不禁起勁兒地喊道:
“哎呀!是蝶姐!”
阿蝶仰起頭來說:
“晚上好!”
“神月先生來啦,他來啦。”
女傭說罷,消失在紙窗後面。
那兩個說相聲的嚇糊塗了,大概慌得弄錯了人,反而向站在背後的人道了謝:
“嘿,謝謝您啦。”
然後,一個說“喏”,一個應了聲“哦”,轉身而去。
女的連頭也沒回,想從柳樹下穿過去,一歪身,踉蹌了一下。
方才那個婦女在門口招呼她道:
“蝶姐!”
“唉。”
“當心點兒!”
“是才姐嗎?”
“好開心哪。”
那個婦女輕盈地上了車,同時車把也被抬了起來。婦女從車上說:
“再見。”
蝶吉用纖纖手指敲著輕輕垂下來的柳枝梢,念道:
“喳喳喳哧喀哧哧噔噔。”
阿才在車上“噢”了一聲,假裝不去看,卻又瞥了一眼,然後側過臉去。車伕驀地將車把掉轉方向。一盞寫著招牌的燈籠,就像流星一樣沿著黑夜籠罩下的小巷疾馳而去。
她邊低聲哼著“喳喳喳哧喀哧哧”,邊嘩啦一聲拉開格子門。
剛才在欄杆上出現的那個女傭,此刻拉開了裡屋的紙門,迅速迎出來說:
“你來啦。”
賬房的燈光和神燈光,把下谷數寄屋町大和屋的蝶吉那美麗的姿容映照出來。
她腰上系的是晝夜帶,正面是深藍的綵緞,用金線織出亂###樣,反面是黑緞子。瀑布條紋的縐綢和服,下襬是褐色的。套穿兩件同樣的和服,裡面是印染了紅葉和輪形花紋的友禪長襯衫,配以大紅裡子,還有一條黑地上染著白色鈴鐺花的掛領。
剛剛洗過的扁島田髻蓬蓬鬆鬆,橫插上一根金簪,直徑五分的紅珊瑚稍稍露在外面。她雙目明亮,眉毛清秀,年紀雖輕,不施脂粉,只淡淡地塗點口紅。身材並不消瘦,有點富態,從小以善於跳舞自豪。
出來迎接的女傭,以為她要往前栽,就趕緊閃身,說道:
“哎呀,多危險。”
蝶吉像是要絆倒似的脫下木屐,打了個趔趄,栽進來,差點兒撞在紙門上。她把肩閃開,朝後退去,抬頭看看電燈,使勁站住腳跟,呼地吐出一口酒氣,精神抖擻地笑道:
“晚上好。”
老闆娘在賬房裡喊道:
“蝶姐,你得請客啦。”
這座酒館不論房間、器皿,還是服務態度,樣樣都差勁。五個人一桌席,竟給兩個人擺上花樣不齊的坐墊,小草花圖案也罷,蔓草花紋也罷,那不成套的坐墊都無非是勸業場買來的。至於放著洗杯盂、紫菜和酒壺的桌子,也不過是把吃雞素燒用的桌面上那個洞填上木頭而已。然而房間費用並不便宜,簡直沒有可取之處。值得注意的是:老闆娘就像是哥哥的情人一樣,連女傭也都守口如瓶,絕對可靠,所以那些怕事情敗露有失身份的人,也不時放心大膽地利用這個地方。
天下並沒有只要是三角形就能保密的數學原理,可歌枕的老闆娘卻長著一對三角眼。鼻子和嘴是三角形的,眉毛剃掉後,也留下了三角形的痕跡。高顴骨下的尖下巴,又形成一個底朝天的三角形。這些相似的三角形都相應地排列在這麼個臉盤上。她把身上那件白糊糊的絲質外褂的下襬往後一甩,戴著扁平金戒指的手從長火盆的邊沿離開,便從坐墊上輕輕地站起來。一頭家犬也隨著騰的一下抬起身。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湯島之戀(3)
它把那黃銅脖圈晃得咯喳喳地響,掠過蝶吉的和服下襬,沙沙地走過鋪席,一個箭步躥上樓梯,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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